读书人的无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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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想一下。你大雪天穿着貂皮,站在那山上看雪。雪覆盖了山头,覆盖了青松。那青山绿水,皆成了白色。雪花缓缓地从空中飘落,就要落在你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起,是那微风,不是那狂风。那风带着雪花在空中打着转儿,围绕着你,像是美人在翩翩起舞---”

    黄太子眯了眼睛,这读书人说话真是太讨喜了!云遮了月,风吹了雪哎呀,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多读几本书呢!

    赵虎在一旁狂翻白眼:这个钱蕴,定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

    钱蕴继续说道:“皇上问我那头牌如何漂亮,我说不出来。我能说的就是,您见到她,就好似见到了我刚刚说的那云那月,那风那雪。”

    这才叫会说话嘛!这才叫学问嘛!黄太子心想,说道:“要是有一两句诗就更好了。”

    钱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说:“有诗,有诗!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缥缈兮若流风之回雪!”

    黄太子瞪着眼睛看着他,纵使他识字不多,听过的诗也不多,但也被这两句诗给实实在在地镇住了!

    不需要多高的学问,也能听出来这两句诗写得-----太他娘的好了!

    “你写的?”黄太子迫不及待地问。

    钱蕴故作微笑,摇着扇子不答。

    当然不是他写的!

    他那两文钱的学问,哪里写得出这种诗!(抱歉,抱歉,曹子建饶我)

    但此刻充愣不答,既不失了那“冒名顶替”的文人体面,又能让黄太子误以为真是他写的,何乐不为?

    “赏!赏!”黄太子说,“赏给钱尚书二十两黄金!”

    赵虎恨得牙痒痒:不行不行,早晚要把这小x养的娘娘腔给灭了!

    就在黄太子还陶醉于那两句诗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鼓声。

    “谁?!”黄太子怒了,这特么谁在影响他!他原本还想着就这两句诗再补上两句,千古留名呢!

    门外急跑进来一个侍卫:“皇上,有人在外击鼓。”

    “废话!我都听到了,要你说?”黄太子骂了一句,“哪儿来的鼓?”

    侍卫愣了下,慌忙解释道:“是----当年县衙留下来的鸣冤鼓啊。”

    “鸣冤鼓?”黄太子这才记起,自己这皇宫当年是那云梦县县衙,县衙门口那个大鼓,是喊冤断案用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疯子,敲那鼓干啥?你们站门口不会拦着点?”

    刚刚门口站着俩侍卫,其实都睡着了!所以让那林秀才有了那可乘之机,摸到了鼓旁边敲了三声!

    但第一时间他们就醒了,一个侍卫拿下了林秀才,另一个慌忙跑进来汇报。

    谁成想皇上老爷还没睡,恰好给他听到了。这不惹了大事嘛!

    侍卫红着脸不发一言。

    “滚滚滚!”黄太子嫌弃地摆摆手,“去把那鼓给我拆了!明儿再有人没事做去敲,我还要不要睡觉了?”

    “是,是!”没受到责罚就好,侍卫心有余悸地问,“皇上,要不要把那敲鼓的抓了坐牢?”

    黄太子一翻白眼:“坐牢还要供他饭,你出钱啊?”

    “是,是,我懂了。”

    林秀才被那侍卫按倒在地,在门口巴巴地等着。

    好一会儿,见那刚刚进去的侍卫出来了,忙问道:“怎么说?皇上可要见我?”

    “见你妈x!”那侍卫上来就是一脚,把林秀才踹倒在大街上,“滚,滚!”

    林秀才屁股吃痛,抬头再看。

    只见那侍卫对另一个侍卫说:“来,我们把这鼓拆了,拿回去当柴烧!皇上老爷说了,这破鼓没用,省的下次还有神经病来敲鼓影响他睡觉!”

    林秀才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大叫道:“冤枉啊,皇上给我做主啊!”

    那俩侍卫登时就扑了上来,捂住了他的嘴:要是再打扰皇帝老爷,那他俩还活不活了?

    一个侍卫捂了林秀才的嘴,另一个侍卫亮了刀:“再喊,就劈死你!”

    林秀才在挣扎中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皇宫失望了。

    那俩侍卫放开了他,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这“云土国”没救了,早晚要黄。

    可是,自己如今如何是好?

    那赵掌柜肯定是等天微微亮,就会让那拿刀汉子带着孩子们出城,自己如何在这之前救他们出来?

    去找宋寡妇?

    不,不行!

    细想那赵掌柜和拿刀汉子的对话,此事关系太大。出了问题,那人肯定会杀人害命。

    君子当仁不让,但若是遇险,则不该拉那旁人跟自己一起“当仁不让”,若是为了“仁”而让那旁人丧了性命,那便不算仁!

    虽然宋寡妇说她们可以帮上忙,但林秀才隐隐清楚她说的“她们”是哪些,这些人,探一些消息或有门道,但遇险需要打杀不过是送命而已。

    自己一介读书人,不是那一身功夫的武林人士,此刻能去找谁?

    有那么一瞬间,林秀才甚至想到了柳兮兮。

    但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几年来从未找过她,而且她如今青楼的头牌,钱或许不缺,可哪里有能力管这种事。

    想了一圈,无人可找。

    无人可找,事情便不做么?

    一件事做与不做,是看它做的成做不成,还是看它对或不对?

    自然是看它对或不对!

    只要这事儿是对的,那么便要去做,与结果无关。

    这便是“君子当仁不让”的道理!

    一条命而已!

    再说了,就算不看对错看那利弊。那十六个孩子,若是最终能救得一个,也是值的!

    自己现在既然无力可借,就该回那巷子,回那屋子,带着十几个孩子走!

    去哪儿?救出来再说!

    救出来总有活路。

    心中主意打定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十字街口。

    穷途客栈的灯居然还亮着,王富贵居然还坐在门口抽那旱烟,见到林秀才,还是笑嘻嘻地问:“林公子,进屋坐坐吗?”

    林秀才愣了那么片刻,随后摇头,一个人往着南城方向走。

    王富贵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把那旱烟袋往门槛上敲了敲,悠悠地又问道:“你此去,确有把握能救出那十六名孩童吗?”

    林秀才停住了脚步,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富贵。

    “进屋,喝杯茶。”王富贵发出了今夜的第三次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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