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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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觅强忍住这种窒息感,继续走上前,身边已经有沉默的宫人上来收拾血迹,他们动作极快,手脚麻利,仿佛习以为常,宫殿的地砖上重新恢复往日的整肃洁净,只有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还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事到如今,若说她不怕,那是自欺欺人,整个皇朝,没有一人不对今上存着深深的敬畏,这种敬畏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深深地刻入骨髓里,已经形成了本能的直觉。
当今圣上萧问渊,是即使经过百代之后,依然足以彪炳史册的铁血帝王。
手腕强硬,杀伐果断,以一己之力结束了大雍多年的乱局,收复被异族占据的失地,整率河山,天下一统,功盖□□。
他身上的一切经历都皆是惊心动魄的传说,可惧又令人仰望。
这等千古一帝自然也与寻常帝王不同。自登基以来,薄情寡淡到不近人情,如今在位十三年,竟是后宫空置。
反而这些年下来,陆续换了三个太子。
萧祁就是第四个。前三个废太子,下场均是很惨,有的身首异处,有的举家圈禁。
想到这些过往,宋秋觅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她无法揣摩这位帝王的心思,但此时,她已无退路,更容不得自己胆怯。
她整理好心绪,恭敬地对上首之人行跪拜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妾身叩见陛下。”
大殿里寂静得仿佛没有生人,她的手紧贴着冰凉的地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时,上首才传来一句:“起。”
宋秋觅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却仍是不敢直视天颜,直到那位淡淡道:“抬起头来。”她才慢慢仰起了自己的脸颊。
她大着胆子看向了这位九五至尊,从前,她最多在众人忌惮的话语中偶尔听到提及他的片段,却从未真正亲眼见过。
待到她看清他的面貌时,再次呼吸一窒。
一双凤眸斜长入鬓,眼瞳幽黑,深若寒潭,窥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鸦青墨发以玉冠束于头顶,剩余的乌丝则顺着后背倾斜而下。
鼻若悬胆,薄唇微抿,身着一身玄黑色常服,缂丝作底,刺绣出九条威严的金龙图纹,张扬地横踞其上。
显然,今日不是大朝会之日,帝王的装束亦很闲适。但却丝毫没有压制他通身的气韵与帝王威势,反而肆无忌惮地向周边施放,依然足以令头回见他的人喘不过气来。
唯一令宋秋觅意外的是,萧问渊今岁三十有二,却比她想象的看起来年轻很多,只有他身上传来的威压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位久居帝位的天子。
帝王凤眸自宋秋觅身上扫过,在看见她衣襟上的血迹时,亦无什么波动。
反倒是宋秋觅又暗暗惊出了一身冷汗,方才她急着过来,竟忘了自己仪容不整,所幸没有被追究。
这让她越发打起精神,接下来更加谨慎起来。
她再次跪下,重重叩首,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仿佛不觉疼,只是一字一句地说着:“求圣上恕妾身胆大,提前私自来拜见您。”
今日是太子大婚的第二日,按礼制太子夫妇会一同来朝见皇帝。而她却一个人私自来了。
宋秋觅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为此龙颜大怒,在她做出决定之际,便已经想到了所有可能要承受的后果。
“你确实是胆大。”上首传来帝王冷漠的声音,让偌大的宫殿都弥漫上一层冰凌,“你最好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帝王的言下之意,宋秋觅读懂了。如果她的理由不能令他信服,那等待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方才的朝臣好到哪里去。
她匍匐在地上,却胆大妄为地看着天子的圣颜,吐露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宋家势大,太子不臣,妾身愿作为圣上的耳目,供圣上驱驰,妾身愿以天地发誓,身家性命为保,只求圣上护我一二周全。”宋秋觅声音发紧,掐紧手心,太过用力,指甲都差点嵌入肉中。
她很清楚,她对天子接下来的反应并没有任何信心,但这已是她能想到的万全之策。
即便她有可能因此被降罪,她也并不后悔。
昨夜之事,显然不是旦夕之间突然决定的,背后里,她不知道宋家和太子现在已经到了哪一步,不知道他们筹谋了这一切有多久,又达成了怎样的交易。
如今宋家,几乎没有人将她当做亲人,个个都是喝人血的恶兽,她从不忌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们。至于萧祁,经了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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