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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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那条卑贱的命,只以‘无心之失’四字可以搪塞。冬猎之时,她曾对陛下萌生过细微的爱意,见识到他的凉薄后,才晓得这爱意是多么可笑。
他爱贵妃,偏袒贵妃,即便贵妃把她凌虐、杀了,他也会轻描淡写揭过。
相反,她稍有冒犯贵妃之处,却要遭受他严苛的惩罚,何其不公平。
她当真只是贵妃孕期,他用作侍寝泄慾的工具。
润润唯有顺从,
“臣妾明白了。”
陛下欣慰,指腹轻轻辗转在她珠唇上。
润润隐隐发痒,心里抵触和他的靠近,表面上却要强迫自己承受。
陛下把她抱在腿上,揉她的小腹还有腿,昨晚被他肆虐过的地方。
缱缱绻绻,眷眷恋恋。
能感觉到,榻笫上的欲念之外,他确实有几分真实在意她。
……但也只有几分罢了。
润润内心那股不适感愈加强烈,恐惧几欲将她淹没。
她怕陛下,从一开始入宫就怕,现在更史无前例的怕,他俨然就是她的阴影,噩梦,有他在她一生都无法安宁。
陛下贴在她耳边说,过段时日,停掉你的避子汤吧。
能怀龙裔,无上光荣。
润润无喜无悲,讷然点点头。
谢陛下。
陛下勾勾唇,谢什么。
复又将她带去了榻。
润润平躺在锦被之间,双手虚弱地向上伸出。陛下压在她身前,攥住她两只纤细手腕固定在头顶,同时令她细白的腿分在他腰间两侧。
两人天然的距离,形成一方小小的囚笼,润润被困囿其间。
他长睫低垂,凉凉的唇撬开她牙关,两瓣相绕,吻得极其专注。
润润不堪折磨,几度欲晕过去,却又几度被他唤醒,感觉宛若伤口上撒一大把盐……只得手指紧紧攥紧床单,以减轻疼痛。
梦中,只听他冷冰冰唤她的封号。
薛婕妤。
·
贵妃这一头,生着闷气。
从前但凡惹她生气的奴才,陛下都会毫不犹豫地杖毙。可润润多次冒犯她,陛下未有惩处不说,还晋升为婕妤。
几日来也一直薛婕妤侍寝,许多御贡好物,鱼贯往薛婕妤的翠微宫送。
如今陛下最怜惜的仿佛是薛婕妤,就连薛婕妤与探花郎有染,陛下亦可以既往不咎,明晃晃摆着偏爱。
贵妃急火攻心,腹痛越来越频繁,剧烈,半夜活生生疼醒。手帕一捂,呕出黑血。
黑血……
怎会如此?
她信不过孟松暄这等庸医,托父亲窦大将军从宫外另找医者,瞧瞧到底是吉是凶,结果宫外太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窦大将军给贵妃递来口信,问贵妃身体如何。
若自己女儿为贱婢所欺辱,窦大将军意欲联合太后,双面夹击,对陛下施压。
窦大将军曾有从龙之功,料定陛下不会恩将仇报。
责骂女儿,“你前日就该下手再狠些,直接送薛氏上西天。”
贵妃委屈,“如今陛下处处维护那婢子,连饭桌也允那贱婢上了,和我平起平坐。他终究不是我的太子哥哥了。”
想来贵妃入宫到现在,也就伺候过陛下一次。那晚她还饮醉了酒,糊里糊涂,未知怎样与陛下肌肤相亲的。
好在肚子争气,一次便怀上龙种……可也难敌薛宝林隔三差五地侍寝。
窦丞相毫不忌讳,“陛下是你夫君,血气方刚的男子,男人睡个漂亮女人又有什么所谓。现在你最重要的,把龙裔好生诞下来。”
贵妃气恼,早知她不该怀这一胎。怀胎十月,陛下不与她亲近,耽误了多少事,倒叫薛婕妤之流春风得意。
她好强,蓄意要与薛婕妤争。
有时候那小流莺正在太极殿给陛下唱曲儿,贵妃蓄意这时候过去,赶走薛婕妤,独占陛下。
陛下笑笑不语,想来薛婕妤消遣而已,温情软语,照常与贵妃说。
贵妃和陛下哭诉,自己半夜呕血,腹痛如绞,想要他的陪伴。
陛下问,“何故如此?”
贵妃说孟太医已来瞧过,并无大碍。但她还是很疼。
陛下道,“孟太医医术精湛,既说无碍,便应无碍,意卿莫忧。”
贵妃伏在陛下怀中,哭湿了他的帝王常服,一倾这几日来相思之苦。
那小流莺还站在一边,僵僵看着。
傻愣愣的样子,终究败在她下风。
贵妃微微笑,出了憋多时的闷气。
陛下挥挥手,打发薛婕妤跪安。
他和颜对向自己,恍若依旧从前那个温柔的太子哥哥,
“这几日朕事繁,的确疏忽了你。今晚都陪着意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