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涅斯之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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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103014,服从者伊塔洛斯完成初始世界任务。主神已看见你的决心,期望你的后续表现依然出色,极夜城期待你的到来。】

    支配者倏地看向他,探究意味非常明显。

    似乎还有一点儿……不服气。他怎么能在一开始就完成任务呢?

    而其余组合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怔然地望着彼此,脑子里全是自己可能无法再回到原来世界的绝望,并没有因为监管者的话回神。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宁静之乡普罗格,希斯特里尔庄园已恭候多时。”银发穿正装的管家手掌放在胸口,微微俯身道。

    人们就被这落在实处的声音惊醒,纷纷往那方向扭转头颅。浑浑噩噩的悲伤与恐惧在那刻脱离,一切变得清晰明了。

    白雾完全散去,花园郁郁葱葱,香味馥郁。喷泉的水流肆意洒落,清新冷冽的气息流淌周围。前方宅邸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大门正朝他们敞开。

    管家站在入口几步开外,是位面容和蔼慈祥的老者。

    “我是这座庄园的管家西德里。”

    “快请进,客人们。”

    伊塔洛斯勾唇,望着管家一字一句地重复:“快请进。”

    客人们正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先前的确朝这方向奔跑急于找个庇护之处,但周围突然改变的景致与突兀出现的人,都让他们不敢轻易相信。太像引诱迷途旅人的庄园恶魔。

    “要……要进吗?”

    “不然能怎么办呢,”有人回头看了眼庄园庭院的铁艺大门,门外的白雾可没散开,“之前跑出去那个两秒就没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进、进……进吧……”

    带头的是位身着盔甲的骑士,紧跟他身侧的是位脸色惨白的粉裙少女。再然后是两位巫师打扮的人,分别带着另一位着装奇怪的同伴。

    一共十三人。

    伊塔洛斯与黑发青年跟在最末尾,两人并未像别的组合那样并肩,而是一人稍前一人稍后。

    女仆关上门,西德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已为各位准备好足以消除饥饿与疲倦的美味晚餐和柔软床铺。我知道你们经历了可怕的事情现在心情很差,我为此感到抱歉。但没有关系,这里会很安全,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睡上一觉。然后今夜什么都别去想,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做打算也不迟。”

    宅邸里食物的气味浓郁鲜香,除了最能激发食欲的肉类还有清甜果味。饥肠辘辘的旅人不由得多咽了几口唾沫,脚步紧紧跟随在管家后面,颇有几分催促意味。

    骑士颔首,少女轻声道了句谢谢。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像病弱的夜莺,惹人心疼的哀鸣。

    如同生命燃烧至烬,灵魂也会发出同样的悲泣。

    伊塔洛斯不能容忍人类拥有随意支配他的权利,这权利的赋予者甚至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跟此毫不相关的东西。

    【警告……】

    怪异的,毫无生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时,伊塔洛斯刚有所动作。

    支配者警觉,剑刃从后方横斩去时疾退两步,可惜此处空间太小没能完全避开,下个动作刚起头就被伊塔洛斯压住。

    脊背猛撞上墙壁,疼痛让呼吸乱了几分。而右手腕被摁在耳侧,长剑横在两人眼前,支配者动弹不能。

    【警告,组合间禁止互相伤害,请立即停止该行为!】

    【警告,组合间禁止互相伤害,请立即停止该行为!】

    【警告,组合间禁止互相伤害,请立即停止该行为!】

    ……

    一切进展得悄无声息,前方的客人们接连穿过几扇门后进入餐厅,头也不回,更没人注意到这个先前为他们指引方向的青年已经掉队。

    微微垂眼,剑刃倒映两人,也在支配者下颌处照了一层斑斓的光,果真如同羽翼遇上太阳折射的色彩。

    支配者被迫仰头露出咽喉,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剑刃,瞳孔收缩,眼睫轻颤。

    双刃剑上覆着陈年旧月的血迹,似乎已经浸透剑身成为它的一部分。血迹与剑身融合相交之处产生另一种奇异瑰丽的纹路,像绚烂的教堂花窗,又像即将生长而出的玫瑰。

    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割裂人类薄弱的皮肉,斩断颈椎。

    他真不想用这三个字来称呼对方,尤其前面还得加上‘他的’,这会让他感觉到被束缚。可一想到这三个字,他又会发热发狂,很难追溯这种情绪的根源,但伊塔洛斯乐此不疲地在心里咀嚼它,在不断重复的警告声中,涌出一股想要摧毁的欲i望。

    啪嗒,啪嗒。

    血顺着手腕滴落领口,一部分沿着脖颈淌下,停留在锁骨中心的凹陷处的小痣上。投下的阴影遮盖了他的眼,让对方的神情在昏黄下难以辨析,只看见如夜色那样黝黑的瞳孔收缩一瞬,平静地对视回来。

    支配者主动放下抵挡的手掌,继而往伊塔洛斯的方向靠得更近,让动脉主动贴近冰凉,若不是另一只手还被钳制,他几乎要敞开怀抱。

    ——来啊,动手。

    “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

    有些事情还是一开始就表明态度比较好。他认为大家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就是最好,但偏偏有个什么规则是不能违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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