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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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秦江昭挑眉,“那你一晚上没赢过?”

    赵云琅抿唇,“只是叶子牌,我如何不会?我还看过马先生的《叶子牌经》。”

    他装着一脸淡定,不过心里实在是生出了些微的窘迫,他要是早知道,今晚他会和秦江昭一起玩叶子牌,以前赵云琅找他打牌的时候,他再不想去,无论如何也得去玩上几局,涨涨经验。

    话说,那牌经怎么不起效用?

    秦江昭一愣,看了牌经,还输一晚上吗?

    就算是稚子来玩,凭着运气,也能赢上几局吧。

    该不会,合着赵云琅根本只是看了牌经吧。

    他不是逞强好面之人,该不会只是不想对她承认,他有所不能吧?

    秦江昭想到此,觉得十分有趣,没忍住弯起了嘴角,她赶紧低下头,收敛了笑意。

    认真说起来,叶子牌虽然要论起精通,实在不易,但规则本身也没有那么难。

    赵云琅明明是个聪明人,就算是没玩过,他又怎么会打一晚上,还打不明白叶子牌呢?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接下来,秦江昭仔细观察,原来问题还真就是,赵云琅牌运奇差。

    哪怕马先生的《叶子牌经》出神入化,对于玩叶子牌何时出大何时出小、该留该灭、该忍该还都有一套详实的理论,也破不了赵云琅的牌局。赵云琅一模牌,就是一手小破的牌面。

    秦江昭想,哪怕赵云琅精读了《叶子牌经》,这也根本用不上那些大智慧。

    就好比说,大力出奇迹,力气极大之人,不用习得太多武艺,也能一力破十会,就像丝竹打叶子牌。

    而天生力气小之人,要是后天也不能把力劲儿练上去,精通再多的武艺,在对练场上,也讨不到太多好处。

    赵云琅打叶子牌,就像是怀着一身武艺,发挥不出三分。

    也亏得赵云琅心性极佳,就这样输了一晚上,一局没赢过,也不见颓丧失意,或是半分的不悦,反而越战越勇。

    但秦江昭心疼他,打牌不赢,哪有乐趣呢?

    明明是个消遣,这下反而,净是挫折了。

    可是秦江昭也没有好办法,牌经都救不了的牌,她能如何?

    她只能默默为赵云琅祈祷,求助玄学。

    她又提议道:“我赢了一晚上,看来我这个位置十分的旺,不如,我同王爷换换如何?”

    赵云琅显然不信这些,“还是不必了,二姐姐。”

    二人也跟着撺掇道:“王爷不如还是换一下。”

    她起身,赵云琅也只得起身,同她换了位置。

    可赵云琅还是不为所动,他不觉得,换了位置能起什么作用。

    而且,只是输个牌,输就输吧,他习惯了。

    他不急,可是秦江昭显然很急,一个不迷信的人,都开始信些玄乎其玄的东西,试图为赵云琅抓住运势。

    她拍板做了决定,“还是换一下吧。”

    丝竹和嫣桃也觉得,这是个破局之法,说不定,牌运还真跟位置有关。

    秦江昭坐在赵云琅之前的位置上,打趣道:“希望这下,王爷的牌运可以旺起来,不然真的辨别不出,王爷是否是真的会玩。”

    赵云琅坚持道:“我会玩。”

    他怎么对秦江昭承认,他连个叶子牌都不会玩?

    不然秦江昭以后想玩,都不好意思跟他提了。

    不过,他又想了想,自己一个多时辰,一局都没赢,哪怕他再坚持自己会玩,秦江昭估计也很难相信,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再说这话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秦江昭之前的位置真的运势很好,赵云琅真的神奇地摸到了一手好牌,紧接着,一连胜了好几局。

    虽然,他脸色依旧沉静,但秦江昭看得出来,他分明嘴角稍稍翘了几分。

    他开心,秦江昭便更开心。

    四个人一边饮茶,完了一宿,天色渐白,才收了牌桌。

    秦江昭后半场,赢得少了,虽说和她没那么认真玩也有些关系,不过她的牌也没有那么好到可以大杀四方、十局九胜。

    倒是赵云琅后面,赢了不少。

    不过,牌局结束,结算的时候,因为赵云琅前头输了太多次,他还是输钱的那一个。

    他倒是不在意输钱与否,他和秦江昭把手里还剩下的金叶子都给嫣桃和丝竹平分了,嫣桃和丝竹这下又额外收获了一笔,也跟着他二人,更加开心了。

    守岁过后,赵云琅和秦江昭在快天明时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

    大嘴前一晚上守着打牌的四人,睡在了他们寝殿,虽说它昨夜比往日睡得晚了一些,但还是在它要吃早饭的时间醒来了。

    它醒过来,一只鸟又出不了寝殿的殿门,就迈着大脚“吧嗒吧嗒”地走到二人床前,把头伸进床帐里面。

    它见了床外侧宿的是赵云琅,也不客气,“邦邦邦”地用嘴戳了赵云琅几下。

    赵云琅睡得没有那么沉,很快就醒了,他睁开黑沉的眼睛,沉默地与大嘴对视。

    大嘴见他还不起身,张嘴就要叫。

    赵云琅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大嘴的嘴巴。

    他低沉着刚睡醒有些喑哑的嗓子,低声道:“别叫,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

    大嘴被捏住了嘴,先是一愣,而后开始晃着脑袋挣扎了起来,但当它听到“吃”的字眼的时候,就整只鸟冷静下来。

    赵云琅见它没有再叫的意思,才松开了双指。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枕在秦江昭脖颈下的手臂,披上外袍,带着大嘴出去了。

    大嘴一出殿门,就快跑了几步,跑到了院子里面的那颗桃花树下面,屁股一撅,拉了一泼。

    如此离奇的场景,赵云琅却是一脸淡漠,因为他也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

    倒是大嘴拉完了之后,趾高气昂地往厨房走,神情颇为自豪。

    赵云琅在它身后瞧着它扬着头,圆滚滚的背影,也不由地挑了挑眉。

    秦江昭有意训练大嘴方便要找好位置,但大嘴毕竟听不懂人话,又是个直肠子,没有那么容易控制自己,所以这项训练一直进展得也不怎么顺利。好在,大嘴的鸟窝下方都是镂空的,最底下,还有托盘,同时,大嘴最常站着的架子上,下方也放了托盘,每日有人清扫更换,如此也算很干净。

    不过,事情突然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发展。

    有一次大嘴拉在了桃树周围,被秦江昭夸奖了,它之后若是在寝殿周围待着,一定想着记得尽量去那里方便。

    每次当着秦江昭的面,跑去方便完了之后,它就会自得地再跑到秦江昭面前求夸奖。

    赵云琅甚至,都不止目睹过一次两次这种场面。

    厨房的水缸里,有给大嘴准备的活鱼,赵云琅取出几条,在案板上摔晕,拿起剖鱼的小刀,很快就帮大嘴处理了,用清水冲洗后又放到盆里。

    大嘴就迫不及待地开吃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一条鱼就被它叼到嘴里,吞下大半个身子。

    不过几瞬,一盆五六条大鱼,就全都被它吞了。

    它吃完,又眼巴巴地看着赵云琅。

    赵云琅知道,这是在等他给它拿豆腐,“豆腐还是冷的,早上先不吃吧。”

    他也没管大嘴听没听懂,擅自做主,把冬日给大嘴加餐的豆腐换成了一盘腰果。

    好在大嘴不嫌弃,五香的腰果,它吃得也很开心。

    大嘴在吃腰果的时候,一开始会用下面的嘴,在盘子里铲坚果,这样大口吃上几口,又开始一粒一粒地品尝。

    赵云琅只披了一件外袍站在一旁,在没烧火的厨房里,他也不嫌冷。

    看着大嘴慢腾腾地吃,他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等大嘴吃完,出了厨房,他才跟着,把厨房的门又关上了。

    大嘴出去了,却不想回房,跑到夜明珠旁边,几下从梯子上到了夜明珠顶端,大张着翅膀,挥舞了几下,意气飞扬:“嘎啊。”

    赵云琅一言难尽地看着在他重金寻来的夜明珠上逞威风的大嘴,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别在外面玩太久了,冷了就回去。”

    大嘴的房间,有能它自己开的门,还有地龙,赵云琅便不再多管了,转身回去了。

    室内,秦江昭还沉沉地睡着,赵云琅又仔细净了手,感觉冷气散去了大半,才又回床上。

    但他一靠近,秦江昭还是被惊醒了。

    秦江昭一睁眼看见他在床边,似乎是刚回来,就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含糊说道:“进来,去哪里了?”

    “带大嘴吃东西去了。”赵云琅轻声回复,然后扯下外袍,上了床。

    尽管赵云琅缓和了一会儿才回床上,但寒冬里他穿着单衣在外面站了差不多一刻,哪怕他身上还散发着热气,衣服却是极冷的。

    他一进被窝里面,秦江昭就被他的中衣冰得一哆嗦。

    赵云琅察觉到了,掀开被子,就准备出去,“我等下再进来。”

    秦江昭不让,“不要紧,暖一暖,很快就不冰了。”

    她搂上赵云琅的脖子,打了一个哈欠,温声道:“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快些再睡下吧。

    “下午还要去宫里拜年,中午我们就热热昨晚的剩菜好了,晚上在宫里吃。

    “从宫里回来,咱俩就回秦府,虽说习俗上,要初三回娘家,不过也不打紧,咱俩今晚就回去,明天早上就不用煮饭了,咱俩住到典膳休假回来为止……”

    秦江昭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呼吸声平稳和绵长起来。

    赵云琅认真听着秦江昭絮絮叨叨的话,也不觉得不耐烦,他只觉得,秦江昭迷迷糊糊,十分可爱,说出去的话,也有趣得很,不知道她平时都在想什么。

    原来,秦江昭会想大年初一就回娘家的原因,就是不想煮饭吗。

    赵云琅越看越觉得,秦江昭这样可爱得紧。

    她平时姝丽典雅,温柔大方,但私底下,却是这样。

    赵云琅忍不住,揽住了秦江昭,一个用力,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身上。

    秦江昭睡梦中,挣动了一下,但感受到了熟悉的温热的怀抱,她又很快睡了过去。

    赵云琅紧紧搂着秦江昭,感受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在自己身上,一个踏实的充盈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还不知,这种感觉,名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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