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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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说什么？”上将瞳孔微微紧缩，说他下一秒要暴起杀人都不无可能。

    在这种极致的压迫感下，宋交时呼吸几乎停滞。

    亚尔维斯缓缓掐住宋交时的后颈，宽大有力的手掌向上，按住omega的后脑勺，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他妈说什么？”

    他一脚踢开旁边一间客房的门，跟感觉不到重量一样把宋交时抱起来，压在纯白的床垫上，铺天盖地的吻压上来，唇齿纠缠，激烈得仿佛角斗，宋交时颤抖着抵住亚尔维斯的肩膀，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alpha缓缓释放出信息素，omega不受控地被勾出了情|欲，从眼角红到耳根，两股极契合的信息素在小小的客房里蔓延，纠缠。

    上将终于松开他，他盯着omega红肿的唇、水色潋滟的眼，目光越来越暗：“感觉到你的信息素没有，它比你诚实。”

    alpha居高临下，像宣判一样：“宋交时，你离不开我。”

    “你，”宋交时被他过于激烈的深吻亲得几乎背过气，他纤瘦的胸膛剧烈起伏，但还是竭力用尽可能大的声音说出来，“堂堂元帅，你只会这招吗？你就只能用信息素挟制我？”

    他四肢抖得厉害，但那双发红的眼亮得惊人：“伦恩上将，您的自尊只能从性|爱里获得吗？”

    亚尔维斯停下动作，眼神阴鸷：“宋交时！”

    “离婚吧，亚尔维斯，算我最后一次拜托你。”宋交时声音里满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你已经是联盟军事统帅了，有没有宋家的助力对你而言已经不必要了，如果你不想承担离婚的舆论风险，可以不对外公开，我无所谓——”

    上将像是听不下去，手指狠狠按上宋交时的唇：“够了！宋交时，在你眼里我们这段婚姻就只有利益吗？”

    宋交时不理解，他含着水汽的眼睛澄澈明镜，像一泓清亮的湖，亚尔维斯几乎在这样的眼神中自惭形秽——他不敢直视宋交时的眼睛。

    omega轻声问：“我们这段婚姻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利益吗？这一点，上将大人需要我来提醒？”

    亚尔维斯脸色从未像现在这么难看过，他停了几秒，努力让语气缓和些：“你的心理医生说，你是带着爱意嫁给我的。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来说，你我都清楚，信息素就是契合度的客观反馈，宋交时，你爱我，别再说那些任性的气话。”

    宋交时从头至尾都很平淡，他直视亚尔维斯，像一尊审判欲望的神：“亚尔维斯，我是人，人是会失望的——唔！”

    亚尔维斯不愿意那张好看的嘴里再说出诛心的话，于是俯身堵住他的唇，他紧紧抱住宋交时纤瘦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

    “不可能。”上将在他耳边开口，一字一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绝不可能。”

    宋交时什么都没说，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根据联盟法规，ao的要结束婚姻，需要双方先签署抹除标记的承诺书，omega在医院完成手术后，才能解除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即便alpha罪大恶极，omega如果拿不到抹除标记承诺书，无法摘除标记，甚至无法提出诉讼离婚。

    很奇怪，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但每个omega只能被单一标记，相当于受标记影响的只有omega，最后进行手术，身体受损的也只有omega，却非要alpha的签字。

    这也导致ao离婚的成功率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宋交时在房间里静静看着桌面上的两份文件——抹除标记承诺书和离婚申请书。他早就打印好了，甚至单方面签好了字，只是一直没拿到亚尔维斯面前。

    他手指抚过这几张单薄的纸，长长吐出一口气，眼底满是沉淀的疲惫。

    宋交时拿着东西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亚尔维斯，你在吗？”

    三秒后，房门打开，上将站在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宋交时的错觉，他总觉得亚尔维斯神色有点紧张。

    “你找我？”亚尔维斯开口，最后还是只尴尬地说出来这三个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微妙而尴尬，混杂着猜忌、愤恨、希望、绝望、恐惧、怨怼，哦，还有可笑的爱情。以至于如今，两两相望，竟无言以对。

    宋交时觉得好笑，事实上，他确实笑出了声。

    “抱歉，亚尔维斯，”宋交时在上将复杂的眼神里止住笑，“是，我有事找你。”

    两人走进书房，宋交时把手里的两份文件摆在书桌上，打开一根黑水笔的笔帽，摆在上将面前：“亚尔维斯，我不是一时兴起。”

    他看着alpha黑沉沉的脸色，轻声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