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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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很安静,或者说,安静得过分了,宋交时设想过亚尔维斯的反应,他可能或暴怒、或淡漠,甚至对自己极尽羞辱,但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沉默。上将那双总是锐利而危险的眼睛正静静盯着自己,视线对上的瞬间,宋交时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到沙漠上的猛禽——想到它盯上猎物的眼神,缠绵的、阴鸷的、甚至是偏执的。
宋交时无法理解他那双眼睛里复杂的情绪,这场名为“婚姻”实为“交易”的戏,是时候谢幕了,自己甘愿退场,他伦恩上将就是最大的赢家。
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宋交时顶着alpha巨大的压迫感拿起笔,放到亚尔维斯面前,重复了一遍:“签字吧。”
亚尔维斯几乎在失控的边缘的徘徊,他捏住笔“砰!”往桌子上一拍:“宋交时,你他妈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已经是军事统帅了,我没有价值了!你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宋交时身体都在微微地抖,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具纤瘦孱弱的身体可以爆发出这么巨大的能量。
“八年!”上将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八年的婚姻在你眼里就是一场生意吗?!”
“上次也是,这次这是,”宋交时声音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受不住alpha带着暴怒的信息素,还是为这场可悲的婚姻感到难过,“为什么你总拿这具话来质问我?伦恩上将,您扪心自问,您有资格吗?”
他惨然一笑,苍白的脸上带着讥讽:“上将,你不会觉得这八年以来的漠视、强迫还有欺骗叫爱吧?”
亚尔维斯:“……”
宋交时用一句话就剥开了他们婚姻漂亮的包装,让腐败生脓的内在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他亚尔维斯不得不回头直视——自己这八年都干了什么。
他一直知道的:他愧对这个人,他又深爱这个人。
他用八年的时间试图否认这两个山一般的事实,然后落到了今天这个结局。
“世界上没有这么可笑的爱,”宋教授摇摇头,他似乎失望透了,连指责自己的话都懒得多说,只轻轻重复了一遍,“没有的。”
宋交时把滚落到地面的笔捡起来,再次放在亚尔维斯面前:“签字吧。”
宋交时已经迅速平静了下来——平静到令他害怕,那双墨蓝色的眼睛真的像没有风浪的海面,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跟蛇一样慢慢攀附亚尔维斯的心脏,一开始无知无觉,等回过神来已经逼近窒息。
无可挽回的事在发生,比面对快要失败的战争还要无力。
他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亚尔维斯沉默着拿起笔,当着宋交时的面掰断了,“啪”一声把碎成两截的笔扔在omega脚边,眼底血色若隐若现,像一只在失控边缘徘徊的困兽:“绝不可能。”
“你这样没有意义。”宋交时疲惫地看着他。
亚尔维斯拿起标记清除同意书和离婚协议,慢慢撕碎,他走到宋交时身边,指尖抚过他柔软的鬓角:“宋交时,你应该知道,我的忍耐非常有限度。有的事我可以忍一次,忍两次,但你记着,没有第三次。”
他悲哀地发现,除了暴力和胁迫,他已经别无方法挽留这个人。
那又怎样?
亚尔维斯冷静又疯狂地想:那也比让宋交时离开自己要好。
上将拿起手里的碎纸片,在宋交时面前晃了晃,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别再让我看到这种脏东西。”
宋交时仰头看着亚尔维斯,他那颗已经被时间蹉跎到麻木的心脏还是无声地抽搐了一下,他没吭声,转身走了。
相顾无言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当夜,宋交时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上来,他皱起眉,下意识去推,却被一只难以撼动的胳膊以更加不容抗拒的姿势牢牢卷进怀里,很熟悉的气息贴近自己耳边,咬牙切齿:“宋交时,你他妈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宋交时挣扎不懂,他像一株发不出声音的蒲苇,被溺入一潭深水,发不出声音,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消失在一片安静里。
宋交时做了一个杂乱无章的梦,说是梦,更像是回忆,跨度又乱又大,他梦见白桦、亚尔维斯、宋宁还有宋宪,还有一群贵族模糊又虚伪的笑,梦见他和亚尔维斯争执,流泪,失望,然后绝望,最后,梦境的神明带他穿过废墟般的十余年记忆,回到他最初的心灵平静之处——
宋交时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在深眠中小声喊:“妈妈。”
第二天早上,宋交时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伸手探了探,没有余温。
他跟往常一样起床、出门,临行的时候,管家罕见地叫住了自己,欲言又止:“夫、夫人,您和上将他……”
他咬咬牙,继续问:“两位吵架了吗?”
“没有。”宋交时淡淡冲他笑了一下。
管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宋交时用冷淡的口吻说:“我们要离婚了。”
说完,他利落转身,走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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