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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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边急行边卸下自己的佩刀递给内侍,只在腰间留下了九节鞭和弯刀。大朔律令:臣子携武器入宫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处死刑。但先帝驾崩前留下诏书:定北王护国有功,特敕其在宫中带刀行走。
一炷香后,定北王实在不耐掌灯内侍无法跟上,把宫灯扔给了徐良。一行四人只用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到兴庆殿揽月阁前。
十三年了,定北王一时间无法适应自己看到的雕梁画栋,金碧璀璨的宏伟宫殿。之前日日伴随他的都是“甲光向日金鳞开,长烟落日孤城闭”。
正恍惚间,一名老妇人跪在了面前:“王爷,您终于回京了!”
定北王定睛一看,原来是秦傅姆。秦傅姆随沈太妃一同入宫,看着定北王长至十三岁。
“傅姆快快起来,如今阿娘如何了?”
秦傅姆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太妃已病了三月有余。一月前病情似乎加重,圣人还特遣尚药局张奉御前来为太妃诊脉,道是忧思过度,加之夏季闷热,心中郁结,咳疾加重,夜不能寐。因此老奴大胆让府书信王爷回京,以宽慰太妃。但半月前,太妃病情却有好转,如今夜里已能睡两到三个时辰了。”
“为何好转?奉御另开新方了么?”
“并未,而是长宁郡主半月前入兴庆殿侍疾。她日日陪着太妃解闷,还在揽月阁中熏其特制的沉水香。”
“长宁郡主?”香,又是香。
一旁的内侍赶紧答道:“长宁郡主乃膘骑大将军王忠瑞之嫡长女。半月前,圣人为抬高她身份,特封为长宁郡主。”
是了,文朔九年,文帝为表其信任,下令将时年十四岁的太子宇文颢交给沈太妃教导,直至十六岁。
又于次年令王忠瑞之女王竟夕入长乐宫陪伴太妃,还在沈太妃所住的揽月阁置了偏殿作为她的寝居。
文帝数次想往定北王身边安插美女暗探不成,于是将太子名义上交予沈太妃教导,实际上是想制衡他这个亲儿子。
“如今太妃是歇下了?那吾……”想起秦傅姆所说用香一事:“去殿内看看。”
透过揽月阁微开的棂槛窗,挨着窗边的美人榻上坐着位小娘子。
见惯了戍边高大健壮、举止呆板的从军妇女,这位小娘子显得更加较小玲珑,仪态万千。
她正在专心致志地侍弄着香炉。只见她小心翼翼打开在榻上小几案上如意云纹镂空青釉熏炉的盖子,用香箸将一片香品放在隔片上,须臾,一缕烟升起,只见她双手托腮,盯着香炉。
她的美不仅在于桃花般的面容,珍珠般的牙齿,端正小巧的鼻子和珊瑚那样红的嘴唇,也不仅在于一双令人惊奇的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她的美更在于她开朗从容的气度和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聪颖、才华、真挚与善良。
刹那间,定北王的心猛地缩成一团,感受着一种尖锐的痛苦,与他过往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时气定神闲,从容自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使他不得不屏住了呼吸。跟着心脏又“扑通扑通”乱跳,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炉内的香已经无烟。只见小娘子拿起羽巾,将香炉周围沾灰的地方轻轻打扫干净,又盖上香炉盖,欢愉地凑近香炉,缓缓地吸气品香。换气时又将头转向一侧。
大约是觉得是称心如意了,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斜卧在了美人榻上。那份慵懒劲儿,和定北王养在陇右府邸的猎豹小时候一样,让人恨不得捧起她的脸,揉搓揉搓。
定北王轻功了得,走路飘逸轻灵,让人难以察觉。退出寝殿,他决定今夜宿在揽月阁。
隆庆宫的总管王内侍拿着文帝所赐的令牌,将定北王回京的消息送入了明光宫紫宸殿。
一盏茶的时间,炳炳辉煌的宫灯彻底划破紫宸殿的黑夜。
“咳咳咳……什么,定北王已入隆庆宫!”一阵喘息之后,“驿使为何不来禀报!都是死的么!咳咳咳……”又是一阵喘息。
侍寝的华妃给圣人顺了顺胸口,娇媚地道:“四郎莫急。”
“想来驿使骑术不如定北王,想必随后就到!”紫宸殿内侍总管李玉战战兢兢的回复。
说罢这句,他又靠近文帝御床,轻声道:“另,定北王着三十二虎贲飞骑之一秘密从隆庆宫至右银台门有秘事禀呈,奴见圣人安置不久,便让他在紫宸殿外候着了。”
“糊涂,立刻叫他入殿!”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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