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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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府的鞠场,热闹非凡。没有丝竹之声,只有将士们觥筹交错酒的洪钟之声及酒酣胸胆正开张之态。一侧,十堆杏木疙瘩烧旺的红火架着十只羊,只见定北王席地而坐于一堆红火前九名供膳分别坐于其他红火前烤制了一个时辰多了。其间,将士们纷纷过来与定北王对饮,起先的几盏他都一饮而尽,后来的微微沾了唇就算喝过,其实定北王的酒量深不可测,边境的庆功宴回回都是众人皆醉他独醒,如今仅沾唇皆因他在给众将烤制红羊枝杖。
红羊枝杖是选膘肥体壮的一至两周的小羯羊,宰杀褪毛腌制,四腿四蹄撑着烤羊身。宰杀腌制人人皆能做好,关键在于要依据表皮的色泽控制火候及刷油的时机,此事无人能及定北王。在军中能得定北王亲制的红羊枝杖是一件余有荣焉的事,那还都是在文朔八年了。
这时汪总管来报长宁郡主来鞠场驭马,定北王嘴角往上扯了扯,对汪总管耳语了几句,汪总管领命而去。
不多时,带着汪总管给的帷帽的王竟夕与栈香从前院驰马到了鞠场,下马后在汪总管的引领下径直走上了鞠场的仰山亭。
虽汪总管已按照定北王吩咐尽量避人耳目,然对于听力极好和警觉性极高的哥舒亦和徐良等人,还是瞧见了两位娘子往仰山亭走去。
其中一个姑娘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但从胡服的束腰能看出小娘子身量纤纤,跟其后的娘子梳着丫髻头,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但腰间的横刀却让人不敢靠近,目不斜视地跟在戴帷帽的小娘子后头,一瞧便是她的护卫婢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了小娘子的帷帽上,恨不得看个究竟。只有哥舒亦,一眼不错地盯着栈香,栈香似乎也在众人分神地时候斜眼看了哥舒亦。
定北王瞥了一眼哥舒亦后清了嗓子,众将才回过神来。只见红羊枝杖已经烤好,定北王拿着窄刀细致地切下羊脸上最嫩的一块肉,再切下一些羊颈肉和肩肉,放到琉璃盘里,起身对徐良了句余下分给褚将便向仰山亭走去。
众将见定北王远去,立即围住了徐良:“王爷这是去会小娘子了?那小娘子是谁?”徐良装着沉下脸:“敢打听王爷的事,都不要命了?”众将笑着一哄而散。
仰山亭高二十尺,由于亭子飞檐错落和树木巧妙遮挡,从亭子往下看一览无遗,而从下往上却看不到亭子里的人或物。
定北王与王竟夕相对而坐,她便闻到了一丝酒味。把帷帽边取下来边问:“臣女是否叨扰了王爷?今日庆功,王爷该与褚将把酒言欢的。”
“无妨,郡主先尝尝红羊枝杖。”
看着琉璃盘里表面金红油亮、外焦里嫩、香味喷发的羊肉,王竟夕双眼顿时顾盼生辉。也顾不得再多礼数,用箸尝了一块。
“王爷府上的供膳比宫中的还厉害!”
“郡主,这可不是供膳所制,是王爷……”汪总管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定北王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原来是王爷亲自烤的,那臣女岂不是太有口福了。王爷可否是喝了些许的酒?可叫人备点醒酒汤?我阿娘常常会给我阿耶备醒酒汤。”
“那想必郡主所制醒酒汤当与众不同,今日吾无妨,这碗醒酒汤郡主先欠着,可好?来日方长。”
王爷这是将她与他比作她阿耶阿娘么?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亦或许是王爷饮酒有些上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耳根却止不住地有些发热,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好在定北王把话岔开:“羊肉热着吃最是美味,如今郡主不便围着火边,恐怕要加些盐或调料更佳。我看你的侍女栈香腿脚功夫不错,让她去找徐良速取些来,恐羊肉凉了。”
“对对,我最是喜欢孜然的。栈香,你去罢!”
两盏茶的功夫,栈香稍有些气息不稳地回到了仰山亭,调料和盐自是不用说,还端来了含桃、茶和糕点。看到含桃的王竟夕有些迫不及待,若不是栈香一句姑娘净手恐怕她早已将含桃放到嘴里了。净手的时候栈香悄悄在她耳边说:“姑娘喜欢含桃,亦要少食些,毕竟是生冷之物,丁香的嘱咐您可别忘了。”
“汪福全,把宫里赏下来的含桃给太妃送去一盅,余下的让郡主带回去,只说太妃赏郡主侍疾之功。”定北王转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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