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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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郑太师赶忙上前行礼道:“但凭圣人做主!”此话一出,文帝身边的华妃得偿所愿了,喜笑颜开。定北王早就厌烦了虚与委蛇的戏码,眼光早就去寻王竟夕了。
三米开外,十多个小儿女正用论语玉烛的银酒筹器来行酒令。
银酒筹器是用金银制成的,整体形状乃一只乌龟背上驮着的粗筒,筒里放着四十多只银制签子,每根签字的令辞上半段出自论语,下半段就是酒令的内容了。
斗香得了头筹的王竟夕心中畅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现下她已经是眼底桃花酒半醺了。
她从筒里拿出一根银签,道:“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自饮十分。”边上的平乐县主道:“竟夕,你今儿个手气不佳呀,快快,饮了这一满杯!”
满饮此杯后,不服气的王竟夕又抽出一根银签,上道“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在坐劝十分。”这下王竟夕眉开眼笑了,扬眉吐气地喊道:“快快快,在座的都快饮了一杯!”
轮到坐王竟夕下首的尚书省右丞之子欧阳卓抽签。本来要拿起左侧的银签,但他却得了手捧银酒筹内侍的一个眼色,便拿起了右侧的银签。在座的有还未饮完酒的,有在交头接耳的,无人在意。
可在三米开外的定北王却看得真切。
欧阳卓得了内侍暗示后所抽的银签上道“与而邻里党乡呼。上下各七分。”这下,王竟夕和坐在欧阳卓下首的史思思各饮了大半杯酒。
下一个史思思抽到了“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请人伴十分”。
她动了心思想把王竟夕灌醉出丑,便道:“长宁郡主,我来上京后,一直想与郡主相交,还请郡主伴我十分。”
王竟夕脑袋有些晕沉沉地,已经分不太清是谁说话,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听见“朋友、相交”几个字,还不等再劝,就已满饮了一杯,嘴里还道人生乐在知心,把边上的平乐县主看得傻了眼。
一炷香过后,王竟夕又饮了三四杯。这下她可不是半醺了,真真是拟把疏狂图一醉了。
因今儿是端午,宫宴过后,礼仪便不太讲究,王竟夕早把芸香放回去过节了。
这时,她与安平县主道了声我去去就回起身向后花园走去。
只见王竟夕脚底下似乎不晓得高低,有些跌跌撞撞的。她身侧的欧阳卓趁众人不在意,远远地跟着王竟夕。
定北王立刻低声道“徐良,立刻跟上欧阳卓,不得让他靠近郡主。吕战,着虎贲飞骑围住后花园,道本王小憩,不得入内!”
说罢,他起身向文帝行礼道,悄悄道:“圣人,臣今日多饮了几杯,似乎有些不适,请允臣弟于后花园休息片刻,以免失了皇家礼仪。”文帝点头允准。
王竟夕有些头晕脑胀,走到了国子监太学池边。她有些脱力,便倚着池边勾阑停下了脚步。
眼看着欧阳卓悄悄走到她后头,在离王竟夕三步之遥处伸出手来,眼见马上要将她推入池中时,身后飞过的石子打在了他的手上。他惶恐不安地回头望去却未见人影,再转过身来,却看见定北王由假山处的捷径向桥上走来。吓得他立刻转身就躲开了。
欧阳卓一直属意于王竟夕。前些日子听闻太子与王竟夕婚事未明心思便活络起来,求到阿娘跟前竟被痛斥了一顿不明事理。他阿娘道王竟夕如今无人敢娶,若是他想让尚书府都给他陪葬不妨试试。
他的侍从便给他出了个坏主意,若是他来一出落水英雄救美,就算大朔民风再开放,王竟夕将来要嫁之人恐怕只能是他了。
于是他买通国子监掌固,叫内侍在银酒筹器上做了手脚,让王竟夕饮了许多杯,想以她酒醉不慎落水为借口,自己英雄救美。眼看事成,半路却杀出个定北王。
王竟夕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半炷香后缓了过来便继续向前。走入了后花园,把后花园的一石凳看成了卧榻,不管不顾地就躺了上去。
入了月门进入的定北王,就瞧见这娘子躺在了山石僻处的一个石凳上,眉间微蹙,睡得并不安稳。浅紫色的交领衫许是酒后燥热被她扯开了些许,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白帔帛早已落地,略往下看,甚至还隐约能看到了她石榴色的诃子。四面的石榴花有几朵恰好落在了她白皙的锁骨上,在拖地的石榴裙的映衬那粉面含羞更是媚态横生。
定北王定定地站在那两炷香后,尽管已是初夏,仍恐她醉后受凉,便走过去将帔帛从地上拾起,刚想给她披上,王竟夕噌地一下竟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了定北王孔武有力的腰,将头面埋在了他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定北王右手拿着帔帛,左手悬在了空中,一时间双手不知如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