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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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王子逾已经不知道把这件事讲了多少遍,此时再说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添油加醋地又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王子服是个合格的听众,身临其境一般,连连发出惊呼,仿佛见鬼的是他自己。……
很开就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这天早上王子逾早早地在门口候着。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又像是裹着冰锥直往人衣领里钻,王子逾冻得缩紧了脖子,后悔没有戴顶帽子出来。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刚偏过头,脸颊就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王子逾下意识地将头偏开,这才看见原来是沈遐年的手指。
沈遐年将带着帷帽的大氅披在他肩上,又帮他往脖颈处拢了拢,淡淡开口:“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可受风寒。”
说完也不等王子逾回答,双手负在身后兀自转身离开了。
王子逾缩了缩脖子,将小半张脸都埋在堆叠的毛领中,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心里嘀咕这人真是奇怪,说他冷漠来,有时候又对自己挺上心的;说他热情来,又实在是经常对人爱答不理的。
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王子逾跺了跺脚,收回了视线,又将双手捧到跟前呵了两口热气,翘首以盼地望着巷口。
很快,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就出现在了巷口,王子服撩起车帷,招呼他赶紧出发。
“子逾,快上来!”
王子逾不紧不慢地撩开皂帷,俯身钻进车内,自家的马车则不远不近地缀在王子服后头。外面天寒地冻,王子服的马车内倒是温暖如春,内里铺着虎皮地毯,中间燃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炭火炉,一边还点着香薰,轻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堂哥,你倒会享受。”王子逾打趣道,“这是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嗨,提不上享受。此香名为‘玉蕊香’,取蜡梅制成,应今日赏梅的景罢了。”王子服摆摆手,不甚在意。
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和王子逾低声道:“我昨日听说,那王文涛今日竟也要赴会。这几日他可是家喻户晓了,不仅死而复生的消息都传得满城皆知,娘子还要与他和离,一直在家闷着呢。前日山长给他递了帖子,当时还说闭门谢客,今日不知怎的,又愿意出来了。”
这些事王子逾也知道,毕竟他和王文涛也算是邻居,这几日不断有人围在王文涛家门口,想要知道起死回生的方法,可谓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只是按照王文涛的秉性,待会儿众人见了面还不知道他要闹成什么样。
马车很快驶到了目的地,车夫“吁”地一声拉紧缰绳放慢速度,将马车停在角门边,又通报道:“少爷,已经到了。”
王子逾跟在王子服后面下了马车,看着陌生的景色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去的书院,看样子应该是山长的私宅。
“两位贤弟。”还未来得及观察四周,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
朱尔旦站在不远处,方才见了马车过来,特意等车上人下来,想着也许能做个伴。没想到恰好是王子服和王子逾兄弟,这两个人还称得上是他的朋友,顿时轻松不少。
只寒暄了片刻,山长府上的仆人就过来接待他们了,王子服向他说明了几个人的身份,那仆人很快便引着他们往府里走。
这座府邸曾是由圣上亲赐的官邸,远离闹市,威严而清净。虽然山长平日里一般住在文渊书院里的小院,这里的宅子却并没有荒废,内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显得很是气派。
穿过繁复的回廊,牵引的仆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告知他们可以入园了。
王子逾抬头,只见园门上的牌匾题着“留芳园”三个大字,在门口就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园内人声嘈杂,时不时传来笑声。
三人结伴进了园子。
凌晨下的雪还未化尽,留芳园中的花草树木都裹了一层薄薄的银装,园中种着一小片蜡梅,虬曲的枝桠上缀着点点金黄,与白雪交相映衬。庭中摆着长桌,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和酒水,来的人并不多,约莫只有二十人左右。
山长坐在主位,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他们落座。
王子逾向山长行过礼,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整理好后才发现自己面前坐的就是王文涛。只是感觉王文涛似乎变了个人,不像以前那样轻佻放荡,他从前见了朱尔旦不免要挖苦几句,现下却是端端正正地坐着,面上一派沉静。
真是稀奇,王文涛遭此一番劫难,竟然还洗心革面当起正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