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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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病外面人听到里面摔破瓷碗的碎裂之音,马车急急停下,随后只听良启在外说道:“公子,山路难行,方才马车轮子撞上一块石头,您和奚小姐奚公子不要紧吧?”
方才马车倾的急,奚昕然整个身子几乎都冲进祝珣胸怀,这会儿马车停稳,他怀里的人一垂眸便能瞧看见一边瘦劲却宽展的肩膀。
素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姑娘生平头一次羞红了脸。
远远瞧着二人就似搂抱在一起,祝珣自知十分不妥,可温软在怀,不禁也让他有了一丝异样之感。
他喜怒不形于色,凡是情绪不上脸,所以自祝珣脸上倒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也是懵的,几乎不分东南西北。
待情绪沉定,他才将人放开,将扶着让她自自己怀中退了出去。
来不及,也不大好意思再将视线落在奚昕然的脸上,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侧头朝外回道:“让车夫驾车仔细些!”
不难听出,语气有些凌色。
良启不晓里面何种场景,既主子这般说,定是扰了心神,他急忙应声下去,转头便又说了车夫一通。
当马车再重新驶起之际,也明显较比之前缓慢许多。
奚昕然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平日趾高气扬万事仰头的人生平头一次似一朵雨打过的娇花,嫩白的脸上浮上一层桃似的粉。
看左看右偏就不看他。
一侧坐着的奚霁林也傻了眼,此刻才回过神来。
马车里的气氛再次尴尬到了极点。
目光无意一扫,正落在奚昕然的手指上,只听奚霁林低呼一声,拉起奚昕然的腕子道:“姐,你手怎么流血了?”
顺势朝自己手看去,恰正看到食指第二节背处有一道不算长的口子,血色糊漫了半指。
不提不晓,这会儿他提起方觉出来疼。
几乎同时,祝珣亦抬眼瞧看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是她指上的星点血色。
就在那血色入眼的刹那间眼前一黑,拥心而上的心脏痛楚又再次袭来,之前宫里那回别无二样。
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柄刀,从他心口刺入,用刀尖儿在里面浑搅几下。
这种痛感,让祝珣感到似如坠地府。
与之前相同,一段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片记忆再次自他脑中闪过。
——【三月春色,他坐在书房内看书,一双软白的小手覆上他的双眼,甜似脆梨的声线在耳畔游来,调皮的问他:“猜猜我是谁?”
心下甜似蜜,既不发声亦不猜,他只扯着停在自己下巴处的一双雪腕顺势朝身前一带,身后的姑娘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舍不得用力太久,随她将腕子自自己手中抽脱出来,而后顺势环上他的肩。
眼前的那张脸他看的一清二楚,竟然是奚昕然】
如头回一样,这种感觉来的急去的快,只是瞬间的事,甚至眼前再次恢复明光之时面前那姐弟俩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过。
二人不是祝珣的近侍,任谁也没有发觉方才他的异样。
奚昕然眼珠微动,这伤口料想是方才那失手落出去的瓷碗碎片划的,心里暗自骂街,明明方才扬梅子汤一事让她好个得意,竟想不到现世报来的这样快,丢了脸不说还伤了手。
碰这几回钉子都是在祝珣身上,她不禁想,上辈子二人便应是仇人了,要不然他怎的偏生哪哪都同自己过不去!
那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却让祝珣心有余悸,更加古怪的是方才脑子里闪过的那场片段,万分真实,真实到就似那本来就是他的记忆一般
有了方才一场,祝珣苍白着脸抬眼瞧看对面的人,心中有股怪感升腾,那鬼魅似的女声又似隐隐于他耳畔环绕游离,一声声唤着他,择瑄,择瑄
最后奚昕然手上的伤口用帕子包住,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静的要命,连素来聒噪的奚霁林亦一言不发。待入城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一如按照先前所讲好的那样,姐弟俩一入了城便急急下了马车,另租旁车回府去了。
直到奚昕然下车,祝珣心口处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松快吐出,望着她方才坐过的位置有些失神,干脆掀起马车帘子朝外吩咐道:“良启,回府后去请个郎中来见我。”
“是,”良启回头应下,随而又多嘴问了句,“公子身子不爽利吗?”
马车帘子被祝珣放下,良久,他才在马车里慢悠悠的说了声,“嗯。”
外头租来的马车倒底不如自家的,就连方才祝珣所乘的那辆素简的都不如,车身简陋,车内隐隐还透着股子怪味儿。
这让本来就心焦的奚昕然更加烦乱。
这会儿城中已经没什么行人,只听着马蹄声踏踏传来。
奚昕然侧过身,双手一把扯起奚霁林的衣襟,硬将人扯到身前来,只瞧着幽暗的马车里,奚昕然目露凶光,“奚霁林我警告你,方才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
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惩治他的狠招。
眼前的人被她欺负惯了,自然会意,“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咱们这一路上租了马车回来也没什么事儿啊!”
见他机灵,奚昕然这才将他放开,随之又气烘烘的坐到一旁,奚霁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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