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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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祸不单行窗外雨声又起,无风,房间里闷热的厉害,祝珣命人上了一盆冰放于桌侧。
七杀怀中抱着长剑,坐于鹅颈凭栏处闭目养神,有凌乱的步子急急朝这边行来,他机敏的睁开眼,廊下昏暗,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自远处行来,他只认出前面带路的是良启。
良启知这个时辰七杀定是守在此地的,于是先行一步朝他走来打了招呼:“七杀,大理寺的裴庆大人来了,要见公子。”
七杀点头会意,复而坐回原位。
祝珣书房的门未关,正瞧房里郎中仍在给他把脉,良启入门后悄没声的立在一旁,不敢扰了郎中诊脉,裴庆亦是。
干枯如若老腾的手指轻轻搭在祝珣的腕脉之上,良久,郎中将手拿开,狐疑道:“祝大人,老夫摸了您的脉象,并无不妥,您方才说的心痛之症亦无迹可寻,许是老夫医术有限,不能为大人解忧。”
这郎中是城东这一带最有名的老医,医术高明,德高望重,很少有他摸不着的脉,看不了的病,他既这般说,更让祝珣心中迷惑。
那几乎要他半条命的痛楚并非是假的,若非心疾,又怎会如此。
细细思量,这种痛楚好似归京之后才有的,不由思绪深远,又联想到家中这两年接二连三的出事,莫非真若旁人所说,犯了什么阴事?
素来不信鬼神之人也头一次有了这般犹豫。
可这般想法稍一浮现,便立即又被他摁了回去。
许是当真把他给疼怕了,连这心思都能生的出来。
沉默片刻,他并未为难郎中,只淡然道:“无妨。”
轻飘飘的一句话,目光正扫到方才入门的良启,于是又吩咐道:“良启,给郎中封上诊费,送郎中出门。”
“请随我来吧。”良启得令,恭谨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郎中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药箱,与祝珣辞别离去。
房内此刻只剩下祝珣与裴庆二人。
上下一打眼,只瞧裴庆这个时辰仍着官服,不由问道:“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大人,奚远怀出事了。”裴庆说道。
在祝珣面前讲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多少有些不自然,他年纪与祝珣相差不大,同样任职大理寺,又是祝珣的副手,关于他的事多少知道一些,更何况当初祝奚两家的事满城皆知,此刻在他面前提起奚远怀,不免有些异感。
“不就是青楼那件事吗,我已经知道了。”祝珣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亦知奚远怀此刻被带到了衙门去,像是这种案子,是先要在衙门审理一圈才能送到大理寺来。
“不是那件,是奚远怀两年前在长河主修的长堤被冲垮,农田被水淹没,周遭百姓死伤无数。”
闻此,祝珣猛然抬眼,眉目紧跟着一缩,“怎么回事?”
“应是两日前的事了,长河县那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方才送到宫里,说是修堤的材料以次充好,今年梅雨季来的早持续长,长河水位不断上涨,那偷工减料的堤坝遭经不住,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当即传下令来命属下去奚府拿人,但奚远怀在衙门里,属下方才亲自去衙门提的人,此刻奚远怀已在大理寺狱中了。”
拿人的事是不必大理寺卿亲自去办的,只肖知会大理寺便可,裴庆前脚拿了人,后脚来此禀报。
只瞧祝珣眉头紧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讲说些什么好。
“公子,公子!”——未等祝珣开口问话,良启便自院中一路小跑而来,“公子,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让您立即入宫一趟。”
“知道了,”祝珣平淡应上一声,“去告诉宫里来的人,就说我即刻便到。”
“是。”良启应声,跑了出去。
裴庆见此眼珠一转,一想到方才入门时见着郎中在此,便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大人身子无碍吗?要不要属下陪您同去?”
一听便知他指的是方才郎中在此的事,祝珣轻笑一声,暂将那些压到身后,“无事,就是这两日心口有些不舒服。”
不仅心口,脑中还时不时的出现奚昕然的那张脸扰他心神。
乌云紧凑,雨下不停,似有团浓厚的黑雾将奚府全然蒙盖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之内,奚家接来迎来两件噩耗,几乎将奚府整个击垮。
奚夫人在得了长河决堤的信儿之后整个人晕了过去,眼瞧着奚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郎中在奚夫人房中诊脉,奚霁林蹲在门外双手抱头,将脸埋的低低的,奚昕然则环臂咬指急的在门口团团转,房内烛影照的透亮,亦将她来回不断的焦灼小影打在窗纸上。
过了许久,周姨娘将房门打开,与郎中一同出来。
门口二人听到声响忙拥过来,“如何了?母亲可有什么事?”
奚昕然急问道。
“小姐放心,夫人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加上平日身子孱弱才会如此,不过好在并无大碍,服一些调理的方子便能好了,只是切记这阵子千万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郎中回道。
听得这般讲说,心头如一块巨石落地,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赫然松驰,寻到个缝隙便要往房门里钻,最后还是被周姨娘拦下。
“昕然,夫人这会儿睡了,待她醒了你再去瞧她,郎中说她得好生休息。”
闻此,奚昕然只得止步门前,再担心母亲的身子,也不能扰了她歇息,只能乖乖退了回去。
瞧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周姨娘也是心疼,打发了人去送郎中之后,才牵着她的手来到院中小声说道:“昕然你也知道,咱们奚府上下就没一个能拿得了事儿的,这回老爷出事,夫人身子又不好,咱们奚家能指望的,也只有你和霁林两个了。你们可得好好的。”
头一次周姨娘将奚霁林算在人堆里,他在一旁听着也不由得眼珠子亮了起来,身板儿微挺。
“我知道,”奚昕然强忍着眼中的泪珠子点头,却不敢抬眼,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哭出声来,“我都想好了,明日一早我就入宫去见姑姑和三表哥,还要再去大理寺一趟。”
尽管大理寺是她最不想去的地方,可是为了弄清楚前因后果,她也得硬着头皮去一趟,再者说,祝珣虽是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不找他,旁人也找得到的。
皇后最疼的便是奚昕然,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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