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与献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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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上前,弯腰去看,脑子嗡得一声。孙阁老满面鲜血,生死不知。这可是中书舍人,当朝正二品,位同宰辅,又是扶持晋王登基的大功臣,竟在他的保护下被一块板砖开了脑瓜瓢。他又惊又怒,拔剑在手,厉声喝道:“哪个兔崽子胆敢行凶?。”行凶的正是许故。
许故木了一张脸,森然看着彭金虎,突然发出尖利的嘶吼——正是凤成周在后院之中听到的那一句,“老太傅被晋王逼得服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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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虎一愣,继而大怒。
“胡言乱语,你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朝廷重臣,给我拿下。”他提着剑直奔许故。
许故站定,一动不动,口中高呼不止。“晋王是乱臣贼子,人人除之后快。”
他身后有人跟着大声喊了起来。“晋王是乱臣贼子!”“白山书院绝不与逆贼同流合污!”
声动四方,院舍中,不少师生带着困惑纷纷走出房门。只见院中已经扭打成一团。不过在羽林军面前,许故等人不堪一击,几乎片刻便分了胜负。
几个学子被掀翻在地,口中哀叫不止,彭金虎顾不得别人,一把揪住许故的发髻,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问,“你受何人致使,竟敢对孙阁老行凶?”
话刚一出口,他傻了。
对方胸腹不知何时插了一把匕首,刃口没入身体,只留下匕柄,鲜血迅速在白衣之上氤氲开来。
两人脸对脸,近在咫尺,许故现实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肌肉抽动,无声地做着口型。
“呵,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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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许故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却又明明白白,是跟羽林军动手后,他的身上多了把杀人的刀。
彭金虎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许故临死前的异状,让他意识到出了问题,可凭他鲁直的脑袋,已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因何而起,又要如何解决。
一个脸朝下被压在地上的学子嚎啕起来,“你们逼死老太傅还不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的同窗,我跟你们拼了!”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被人死死踩在脚下,于是,他扭过脸,看着廊下还在发呆的同窗们。
“帮忙啊,帮忙!跟他们拼了!”
“拼了!”
“跟他们拼了!”
先是角落中零星响起的呼号,然后有了山呼海啸般的应和。许故的死成了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棵稻草,而年轻人的热血和怒火又最容易被点燃。
彭金虎看到一群人满面悲愤的青年向他冲过来,手里拿着砖头、木棍,甚至是写着圣人言的竹简。他退了一步,举起手中的剑,咽了口吐沫,冷汗滴滴答答淌了下来。
书院学子和大梁羽林卫激烈地撞在一处,凤成周赶到前院时,看到的就是这砖头和竹简乱飞,口沫和鲜血横流场面。
“住手。”他高声喝道。
杂乱之中,根本无人理会。从建立书院的那一年起,至今十年,凤院长在学生们心目中建立起俨然神袛的地位,可就在刚才,一句别有用心的谎言,让他的话失去了效力。
“住手!”这辈子,他从未喊得如此声嘶力竭。此刻,他深恨自己不是武功高强的二弟,拉住这个,却又失去那个。书院已成了摔角场,百十号人滚成一团。
彭金虎被十来个人团团围住,身后还有人抱住他的腰,试图将他横摔在地上。他久经沙场,明白绝不能倒下,倒下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反抗之力,成了案板上的生猪。
他左突右冲,放倒了数人,可也明白眼前这些发了疯的,未必是太子余孽,也不是北燕敌军,而是书院学生。
他们中不乏世家子弟,不少人身上还有功名。杀了他们未必能立功,还有可能千夫所指,甚至成为被丢出去的替罪羊。
于是,他的手软了,只敢用剑鞘还击,却不敢用尖刃相对。可对方的手却越来越黑。终于,一块石头拍上他的头盔,眼前金星乱舞,额角的血糊住半边脸,几乎不能视物,只剩一片猩红。他从人群中挣扎出半边身子,发出狂暴的号叫,几乎震动半条街。
“冲出去报信,书院造反了!”
几个羽林军抱头鼠窜从大门跑了出去,身后追着石块、砖头和打红了眼的学生。暴力会传染,以至蒙了眼,堵了耳,迷了心,只剩下一股邪火,不知要从何处散发出去。
此时城中每条街上都有巡逻的队伍,不过片刻工夫已经有两队兵马冲过来支援。官兵人数越来越多,出手也越来越重,学子们力所不逮,头破血流,再等下去,眼见就要出人命了。
“住手!”刚刚是喝止学生,此时,凤成周却冲向彭金虎,他撞开一个御林军,让他挥刀的手失了准头,“不要打了,快住手。”依旧没人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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