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与献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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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凤成周心中涌起绝望。就在这时,一个窈窕的影子一掠而出,如同羽燕直冲院子旁的旗杆。
这旗杆高达三丈有余,白蜡木做成,一臂多粗,上面挂着“白山书院”的院旗,四个大字还是凤老太傅亲笔题的,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那人抬手一挥,寒光闪过,旗杆立斩为两段,带着疾风往人群中砸落,与此同时她高喊,“散开!旗杆倒了。”
是凤宛听到前院的骚乱,冲了出来,用“流莹”剑削断旗杆。
她将方向计算得分毫不差,虽然旗杆砸向人群,可并未伤到院中之人,杆头被南面的院舍拦了一下,砸的碎瓦乱飞,尘土飞扬,落地之时发出巨响。
这番声势终于让双方都住了手。学子往里,羽林军往外,在中间空出一块地方。
孙阁老的侍从就那么趴在院子中间的地上,距离倒下的旗杆堪堪三尺,把自家老爷的头护在怀里,缩成鸵鸟。
刚才一阵混乱,他眼看着几只脚在自家老爷脑袋旁边乱踢,无奈之下唯有自己做了肉盾。
后背不知挨了多少黑脚,头上也不知受了多少重锤。也多亏这位忠仆的忠心护主,让昏迷不醒的孙遨免于再遭踩踏。
凤成周大步走到人群中,扒开侍从,查看孙遨的伤势。幸好,还有气息。他松了口气,还未等细看,彭金虎快步走来,一把将他推开。学生们又做势向前冲。
沈六合此时也赶来前院,纵身上前,将地上的旗杆合抱在怀中,向后横扫,“院长让你们住手!都给我退后。”
一群人们被旗杆逼得向后退去,凤成周这才对彭金虎道:“孙阁老还有气息,快些带他去医治,头部不可碰撞晃动,快!”
彭金虎心中也明白,若是孙遨死了,他这官就当到头了。白山书院莫名其妙死了个学生,不知伤了多少个,羽林军也都挂了彩,此事唯有孙遨活着,才有可能洗脱他的责任。
他急匆匆吩咐人卸了块门板,抬着孙遨先去太医院。然后抹了把眼角的血,瞪住凤成周。
“凤成周,你好,你很好,你的白山书院也很好。污蔑殿下,袭击当朝宰辅,围攻羽林军,你们造反了。”
凤成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倒是平静下来。他看着被对方捆住的学生,声音中带了些恳求,“彭将军,请你暂且放了他们,我跟你去见晋王,一切由我承担。这件事另有起因。”
“另有起因?”彭金虎狰狞地冷笑,“由你承担?呵呵,你担得起么?任你巧舌如簧,孙阁老和这满院御林军都是证据。来人,带走。”
“不能带走院长。”人群又是一阵往前涌,沈六合只好勉励用旗杆将他们压制在身后。
彭金虎的长剑终于点上了凤成周的胸膛,目呲欲裂。“凤成周,你还说不是造反?你自己看看身后这些兔崽子。”
凤成周骤然回头,抬手指着自己的学生,他一个一个点去,带着失望,带着担忧,带着不能更明显的悲怆。
“站住,不要冲动。”
终于,那些青年停止了往前冲,他们看到院长目光中的深切的责备,以及脸上无声滑落的泪。
凤成周的身体颤抖,他压制住情绪,轻轻拨开胸膛上的剑,“彭将军,我跟你走,且容我交代一句。”
他快步走到凤宛和沈六合面前,凤宛急道:“父亲,您不能去。”凤宣也从后面冲了出来,拉住他哭泣不止,“为什么要带走您,您别去!”
凤成周对一双儿女摆手,先叫了声,“沈先生。”
沈六合扔下手中的旗杆,迎上他。“院长,事有蹊跷,看来,有人居心不良利用书院。”
凤成周见他说的明白,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你已有所察觉,我便不多说了。书院保不住了,我此去也很难回来。我尽量在晋王面前周旋,不牵连学生和先生们,这里暂且交给你们,若真能够脱罪,好生遣散他们吧。”
翁白首挤开人群,也走过来,闻言皱了皱眉,“院长,不至于此。”
凤成周露出悲伤,“若能如此,便是万幸了。”他长叹一声。“还有,家父的遗体还在书斋之中,宛儿和宣儿少不经事,也拜托你们。”
翁白首和沈六合吃惊地对视一眼,“老太傅……”
彭金虎不顾自己的伤势,虎视眈眈的盯着,再不想听他们啰嗦下去,沉着脸喝道:“立刻带走”。
凤成周飞快地抱住女儿和儿子,只来得及说声,“照顾好自己”,就被押了出去。
彭金虎紧随其后出了书院,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门外响起他满是憎恨的吼声。
“带走尸体,封闭书院!所有人就地拘押。擅自外闯,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