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与世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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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宛静静站在书院门前,瞪着院中的学生们,带着失望、厌恶和憎恨。这些人之中,定有有鼓动哗变的奸细、对祖父下毒的元凶,她恨不得剖开人心,看看是黑是白。可眼下,她看不出他们心中各怀的鬼胎——所有人都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书院一片狼藉。许故倒下的地方,尸体被拖走了,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几十个受伤的学生哼哼哎哎坐在地上□□。
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就在这个早上,十年白山书院,大梁第一学府,因一句话,一个许故,毁于一旦。
定了定神,她缓缓收回目光,似乎有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冷静。
“小宣,我们走。”她牵起弟弟的手,二人快步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个笔直的背影。
愤怒过后,只剩彷徨。终于,有人带着怯意问:“沈先生,咱们……要怎么办?”
沈六合猛然回身,对那发声之人怒目而视。他真想操起昔日杀人的刀,把这些脑袋被驴踢了的小子大卸八块。可不能,始作俑者许故死了;也不行,如今他是书院先生。
强压恼怒,沈先生愤愤怼回去。“怎么办?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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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白山书院最高处的屋顶,有个极淡的影子抬起上身,仔细向事发之地窥探。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趴了多久,直到书院被封,凤成周被带走,他才蹑手蹑脚的向后爬了一段,然后一跃而下,消失在雾色中。
半个时辰后,“影子”轻轻跃进京城东南角一处名为“琳园”宅邸中。这是济北王府在京城的居所,慕容喆就住在这里。
“琳园”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走动,不过凝神去看,墙角、树冠、回廊、屋顶,都有暗卫值守,戒备森严。
“影子”轻巧地在回廊中穿梭,直到有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青年迎上他,影子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青年挥手,他悄然退去。
青年快步进了后院,慕容喆的贴身侍卫铁牛就站在院门口。“有事?”铁牛问。
青年停住脚步,“不急,让王妃跟世子先说话。”
后院的正房之中,济北王妃,大梁长公主陈琅,捏着一条素帕,正低头垂泪。
她与太子是一母同胞,都是先帝的元妻郭皇后所生,郭皇后病故后,景元帝又立可继后许皇后。
济北王妃是个很美的女人,眼波如水,眉目如画,肌肤如同温润的羊脂玉,娴静而又优雅。尽管她已经三十七岁了,但无论谁见了她,都要忍不住赞叹时光不曾留下痕迹,倒是给她的美赋增更多的余韵。
慕容喆正跪在她面前,满面懊丧。“母妃,可冤枉死我了。”
他脸有些灰败浮肿,眼底淤青很重,显然熬了夜,身上那件银蓝袍子,明明是最华贵的面料,也不知怎的,套在他虚胖的身上,显得窝窝囊囊。
“阿喆,您真是太莽撞了。”济北王妃擦着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太子与本宫是一母同胞,只是让你略等等,怎么可能不救北境。如今,因这么一闹,惹了塌天大祸。”
慕容喆急道:“我不是没去求太子舅舅,他不肯见我,难道让我看着父王困死在幽州?”
他拉着母亲的裙角。“母妃,您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在太子身上,他先是推诿拖延,然后避而不见。陛下又病重,不见外臣,实在没法子了。”
济北王妃不动声色地把裙角从儿子手中抽出来,慕容喆眼神一暗。“那之后发生的事,我也没想到,那么大的事情,又岂是我一个质押在京城的小子能控制得了的。”
王妃身后站了个面容严肃的女官,闻言上前一步,“世子,咱们已飞鸽传书给您,等王妃进京亲自去求太子,如是不行,进宫去求陛下。您实在应该再等等。”
慕容喆一脸震惊,“飞鸽传书?我根本没收到什么飞鸽传书。隋姑姑,你好糊涂,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能用信鸽传递?若是被人截取,又或是被老鹰吃掉可怎么得了?”
隋姑姑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北境与京城互传信鸽已经有多年,还从未有过失手,偏偏这一次信鸽就不见了。
慕容喆一派伤感,似对她的心事无知无察,“你说让我再等等,父王还能再等么?我怕再等下去,收到的就是全军覆没的消息。到时候,母妃,咱们可怎么办?”
话已至此,济北王妃按了按红肿的眼,声音低柔之中带着沙哑。“我明白,你是记挂着你父王的安危。”
隋姑姑也叹了口起,“王妃又何尝不是如此,您身体病歪歪的,还千里迢迢亲自赶到京城搬救兵,哪知就这一会功夫,世子就…… ”
济北王妃抽泣了一声,打断她。“这件事说来也不能怪阿喆,实在是世事难料。只是,我想起太子哥哥,太子妃和几个孩子……我的心啊……”她蹙眉捧心,泪珠滚滚而下。
慕容喆心底腻烦。太子无情无义,不顾他的苦苦哀求,把济北王府扔在北境不管,这个舅舅不要也罢。可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
“您别伤心,我在皇宫之中时,亲耳听到晋王下令,太子妃、两位小皇孙和柔嘉郡主都不是罪人,要厚待他们。”
王妃擦了把眼泪,“傻孩子,你太善良了。斩草除根,晋王怎么会留着他们的性命。”
“会的,母妃。”慕容喆诺诺一阵,“这是太子自尽前跟晋王谈的最后一个条件。当着两位阁老和我的面,晋王用江山社稷赌咒发誓来着。”
王妃一阵沉默。赌咒发誓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晒。但她也明白,再抱怨下去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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