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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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自己发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么多年来,在汪康手中惨死的女子,根本不计其数,可结果无一例外,通通被刑部轻率揭过,只因其娶了刑部侍郎之女,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便如同有了一块‘免死金牌’。
时至今日,虽晚,但也不晚。这恶人,终是落入了他江少川的手里。
认罪供状一出,江少川手起刀落,一刀了结了汪康的命根子,断了那害人匪浅的恶臭之物。
即使身残体破,汪氏一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嫡长受尽折磨,惨死狱中。
当日下午,白发苍髯的汪老将军便带着汪成,跪在乾清殿前,求见圣上。
江少川被小太监领入殿中时,看见的便是当今天子焦头烂额的模样。
一边是开国功臣,手持先帝亲赐的免死金牌;一边是心腹之臣,手握画押罪状,铁证如山。
若允汪氏之愿,饶汪康一命,那将我朝律法置之何地?此等罪行累累、大恶不赦之徒,便是五马分尸也难平众怒,如何能放?
可若杀了汪康,便是将这免死金牌视如敝屣,寒了开国元老之心事小,无视先帝封赏,将会被扣上不敬不孝之名,光是酸腐文人笔下墨水便能将人淹死,君名有损,对日后的治国理政极其不利。
就在天子踌躇不决、左右为难之时,江少川率先开口,主动退让,将汪康放归汪府。
天子忐忑接过内侍收上来的免死金牌,这金牌握在手中似火中取碳,无比烫手。他将眉眼拧作一团,迟疑地望向江少川,对方却淡淡一笑,随后微微颔首,示意天子安心以待。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汪府便传来了汪康的死讯。
就在汪康满身污血被抬回府中时,一身腥臭竟将那巨犬引了过来,恶犬哪懂认主,当即扑上前撕咬啃食,场面一度失控、惨烈无比。
待众人将巨犬射杀,已为时已晚,汪康肉骨分离,唯剩几块残骸躺在草地之中。
人未保住,还失了免死金牌,汪家人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那未关好铁笼的小厮身上。
恶人得恶报,城内百姓自是喜闻乐见,纷纷感慨苍天有眼。
可,当真善恶终有报吗?
话说那新科进士、莺娘的情郎,自那日逃跑便一直躲于家中不敢外出,直到当事人俱死,这才整装束发重见天日。
至于无辜惨死的莺娘,于他而言,不过露水情缘,根本不曾将她放在心上,没几日便有了新欢。
时不时写一两首悼念莺娘的诗词,博得一情根深种之名,惹无数女子为之倾心,自此,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江少川理好诏狱诸事,回到江府,已是七日之后。
一入府门,便看见自家侍从焦急地跑上前来,连连诉道:“二爷可算回来了!爷要再不回来,便只能看见青松操劳半生,为府捐躯了!”
江少川闻言脚步一顿,忙问道:“可是祖母那边出了事?”
青松立即摆首,“老太太身子安康得很,是南苑那边,这几日简直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
“姑母?”想起那人骄纵的秉性,江少川倒是不以为意,迈步继续朝江老夫人所住的寿安院走去。
他边走边淡声道:“怎的,可是又与祖母闹脾气?”
“这回可与老太太无关,是表少爷惹起来的。”说到其中关键,青松环顾四周,确保再无旁人,这才走到江少川身侧,继续方才言语:“二爷你都不知道,别看表少爷平日里一副恭顺模样,原是个假正经,竟瞒着自个亲娘,偷偷将一风尘女子带入府中,这不,前两日叫兰夫人发觉了,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江少川听罢眉头微拢,“以安素来循规蹈矩,怎会做此荒唐事,”说着便停下脚步,“他人在哪?”
青松朝家祠的方向努了努嘴,“喏,被兰夫人罚跪祠堂哩,从早上跪到现在。”
江少川无奈吐了口气,终是调转身形,朝祠堂走去,并朝青松吩咐道:“你去寿安院代我向祖母赔罪,说我一会儿便到。”
“是。”
话说这兰以安,乃江少川的亲姑母,兰夫人之子。
江氏一族素来子嗣丁薄,江老夫人仅有一子一女,这一女便是兰夫人,还是老夫人四十岁高龄诞下的,自幼便对其极为宠爱,养得一刁蛮脾性。
后不忍将女儿嫁出,便榜下捉婿,为其招得一清俊夫君,名唤兰鸣,岂料此人当真人如其名,‘烂命’一条,成婚不到三年便一命呜呼了,留下兰夫人与独子兰以安相依为命。
兰以安自小养在江府,江少川视其为亲弟,待之极好,闲暇时还会亲授课业,谆谆教导。
这兰以安可是在江少川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说他会行此悖逆之举,江少川实在难以相信。
听见其被罚跪了一整日,下意识便想过去为这表弟出头。
只一踏入家祠,江少川便后悔了。
后悔路上没扯下一藤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