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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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祠内,一妙龄女子风鬟雾鬓,跪坐在兰以安身侧。女子手捧白瓷玉碗,眼含秋波,纤手款款弄银匙,将碗中甜羹喂与身旁之人。
兰以安不复半点清明,目露痴色,斜身倾向女子,顺从着女子的动作一张一合地吞咽着口中之物,显然已将惩令抛到九霄云外。
“都怨奴家,若非为了奴,安郎也不必遭受此等困扰”说着眼眶便泛起了泪,“是奴没福分,明日奴便离”
尚未说完,便被兰以安打断。
“别胡说,这如何能怪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别再提离府的傻话,往后你便安心呆在我身边,我定护得住你”
兰以安絮絮叨叨地宽慰着,好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画面。
二人显然忘却自己身在何处,在列祖列宗面前,竟如此恣意妄为,江少川只觉怒火上涌,脑门都似隐隐发疼。
他深吸口气,缓缓逼近二人。
来人未发出半点声响,直至头顶突然覆下一道黑影,跪地两人皆是一愣,双双抬头视之。
这一抬头,可把这两人吓得够呛。
江家二爷不知何时近身,正半黑着脸,冷冷地盯着跪地二人。
兰以安慌忙躬身行礼,女子则将脑袋垂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女子方才错愕抬头时,便将容貌彻底显露。只一眼,江少川便认出了她。
此等娇妍之姿,除了朝雪楼那位,还有何人?
江少川怒极反笑,旋即收回目光,朝外吩咐:“来人,将此女给我赶请出府去!”
“不可!”话音刚落,兰以安便抱上江少川的大腿,苦声哀求道:“求表兄看在以安的份上,别将娇娘赶走”
不知所谓!
江少川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待将胸中怒意压下,这才低头正视着兰以安道:“以安可知,她是何人?”
兰以安连忙点头,“知晓的,她原栖身朝雪楼,是以安将她带回”
“既知此人出身青楼,竟还想留她?”他冷笑一声,“以安准备如何安置此人?”
“娇娘纯善,此番流落风尘亦是身不由己,我从未轻视过她,”兰以安说着望向林娇娇,恰好看见女子泫然欲泣,紧拽着手中绣帕,惶惶不安的模样。
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连并着胆色一起涌上心头,兰以安即刻下定决心,握拳说道:“我意属娇娘,愿娶了她,求表兄成全!”
“娶?”江少川望着眼前被迷失了神志的表弟,双眸尽染失望之色,音调越发冷峻,“你拿什么娶她?凭你一介白身吗?呵,也是,白丁娼女,倒是登对!一辈子窝在府内,些许闲言碎语又有何惧,就这般得过且过,能混一日算一日,对吗?!”
羞愧之事被揭,兰以安瞬间脸色发白,肉眼可见地颓败了下去。
身为探花之子,一连三次落榜,年近弱冠,仍无功名在身。面前之人,可是年仅十七便三元及第,只用了五年,便成为北镇抚司的最高掌权人,自己又有何底气与之对峙?
“是以安无用,愧对表兄,愧对母亲”
察觉方才所言过重,江少川咽下怒火,伸手扶起兰以安,语气稍缓,“既知不妥,便该收起心思。姑母仅有你一子,从小到大,吃穿用度从未短缺了你,望子成龙之心切切,实不该屡屡令其失望。落榜缘由,皆因你将心思都花在了别处,以安,三思而后行,你也该长大了。”
兰以安跪了大半日,双脚早酸麻不已,全靠江少川稳稳地托着他,才不至于跌落在地,可即便如此,小腿仍止不住地打着颤儿。
江少川自也察觉到了,暗暗多使了几分力,语含担忧:“可是伤着了?”
“无碍的,以安自知有错。”回应之人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对视,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江少川心中无奈叹息,终是软了语气:“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回屋好好反省思过,明日一早向姑母认错罢。”
“那娇娘她”兰以安忐忑开口,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既入你眼,暂时留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你得拿出成绩来换。”江少川望着眼前这不开窍的朽木,继续说道:“明春初试未入前十,此女也不必再留了。”
见表兄松口,兰以安忙点头答应,“表兄放心,以安今日便当着列祖列宗之面起誓,接下来我必刻苦学习、手不释卷,明年黄榜,定有兰以安三字在上。”
这小子头一回坚定起誓,不成想居然是为了一青楼女子。
江少川微微颔首,虽五味杂陈,但有饵作引,倒也不怕他再懒怠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那装聋作哑之人,心中一嗤,目光亦幽深了几分,“成事之前,此人不能呆在你身侧,现下起,你们二人不得见面。”说罢便朝门口的管家问道:“府中杂室可有缺位?将她带下去安排吧。”
只要娇娘能留在府中,一年半载不见又有何妨?兰以安拱手说道:“一切都听表兄的。”
言讫,兰以安立即向跪在后头的林娇娇使去眼色,示意她安心等待自己。
林娇娇会意,忙朝江少川俯首致谢:“谢二爷收留,奴会安分守己,定不添扰兰少爷。”
江少川眼也不抬,罔若未闻。见兰以安双腿恢复了力气,便背过身形踏出家祠。
只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朝候守的管家说道:“将她放到东院罢,另外,给我盯着南苑,若有异样,随时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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