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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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皇上快救救郦儿。”
魏颐突然站了起身,认出被荣王扛在肩上的是崔郦,大怒:“荣王,这是在宫里,宫宴之上不可无礼放肆。”
荣王一把将崔郦扔在地上,崔郦摔得头晕眼花,跌坐在地上,委屈地看向魏颐,魏颐却皱了皱眉,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崔郦便猜想魏颐定是不喜她假扮宫女,不请自来,撞上了好色荣王。
魏颐对崔郦开口训斥,“还不快滚。”
崔郦虽心里委屈,但也吓得不轻,她顾不得被荣王摔得生疼,赶紧爬起身朝外跑去。
“慢着!”荣王赶紧抬手阻止。“她与皇兄所赠画像中的那女子长的颇为相似,这便是皇上要指婚给本王的王妃吧?”
见皇帝黑沉的脸色,又指向坐在皇帝身边的同样与画中女子相似,更美艳的崔莺,露出了猥琐的笑,“难不成,皇上是要将皇后指给本王不成。”
都是绝色的美人,皇后比这宫女生得更貌美。
席间有位大臣实在看不惯荣王粗鲁无礼的举止,高声道:“荣王殿下慎言,身为臣子怎可对皇后娘娘无礼冒犯?”
荣王剜了那言官一眼,都是皇子,凭什么他是君,自己却是臣,只能屈居魏颐之下,他从容坐下,自个将酒杯满上,饮尽了杯中美酒。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荣王府也是美人如云,一眼便能分辨出,哪个是闺阁女子,哪个又是已经成婚的妇人。
他看了崔郦一眼,“也是,皇上要为本王赐婚,断不会指给本王一个已经成过婚的妇人,对吗?”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竟然还有个妇人混进了宫里,身后十几双眼睛一齐落在崔郦的身上。
崔郦慌忙抬起衣袖遮脸,害怕在座的大臣将她认了出来。
毕竟她在一个月前才死了夫君,如今又出现在宫里,她害怕有人提及她被齐国公府休弃,害怕有人对她的过去指指点点,议论她克夫。
赵玉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还在苦思如何才能同时除去这对崔氏姐妹,可没想到崔郦竟这般蠢,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对姐妹,一个霸占了皇后之位,一个霸占了皇上,都该死。
赵玉晴用帕子掖了掖嘴边的酒渍,轻笑了一声,“哟,殿下弄错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是已故齐将军的遗孀,不对,前不久啊,齐国公夫人亲自给了崔家娘子一纸休书赶出府去。如今这位崔家大小姐和齐国公府也没啥关系了。”
在座的众人皆小声地议论着,那刺耳的声音钻进了崔郦的耳朵,她的脸色青白交加,羞愤欲死。
身上的宫女的衣裳被她扯得皱皱的,她此刻只想杀了赵玉晴。
“她怎会出现在宫里,身上还穿着宫女的衣裳。”
“难道她混进宫是想要勾引皇上。”
崔郦捂住了耳朵,拼命的摇头,背后传来的讥笑质问,令她几乎崩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眼泪汪汪的望向皇帝,她想求皇帝帮她善后,她想要尽快地逃离此处。
皇帝见崔郦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他一脚踹翻身边的周全,怒道:“废物,连个宫宴的宫女都安排不好,要你何用,还不快将崔家娘子带下去,国公府的千金,是朕请来的贵客,怎可如此轻忽怠慢。”
周全从地上爬起来,“奴婢遵旨。”
魏颐言语中的暗示,崔郦虽然是被休弃的,但她的身份也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不容旁人轻视。
崔郦被人扶下去时连腿都软了。
但荣王却不依不饶,“既然是场误会,那皇上此番宣本王入宫,不知陛下要将崔家的哪位贵女指给本王?”
他看得出皇上对那崔氏长女尤为看中,还找借口帮她善后,他从一开始便知道皇帝所赠画像中的女子便是崔莺,崔莺分明比崔郦生得更美,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娇艳牡丹,行为举止更是端庄得体,有母仪天下的雍容气度。
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日后他荣登九五,站在他身侧的也该是崔莺这样的女子,而同为国公府嫡女,崔郦却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他故意当众戳穿崔郦的身份,便是从一开始便想要得到崔莺。
且他能看得出崔莺仍是处子之身,皇帝放着这样一个宝贝在身边,去宠那相貌气度都不如崔莺的崔郦。
魏颐生母出身卑微,就算被推到龙椅上,穿上了龙袍,也没有那慧眼识珠玉的能力。荣王端着酒杯起身,缓缓走上前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崔莺,“本王此前一直在青州,没有什么机会回京,皇兄大婚,本王在外征战,遗憾不能前来道贺,这杯酒敬皇兄。”
那直勾勾打量的目光,让崔莺觉得极为不适,方才的那杯酒,她虽只饮了一小口,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感觉心里有一股热浪翻涌,心里难受发痒。
而荣王方才说的话,还有那直勾勾打量,她便什么都明白了,昨夜皇帝提剑闯进了坤宁宫,临走时说有好戏要陪她玩,便是要将她献给荣王。
只不过崔郦突然出现,打乱了皇帝的计划。
而这杯酒,只怕也是皇帝默许的,是想将她灌醉了,送到荣王的床上,事成之后,她被荣王带去青州封地,而崔郦则顺理成章地顶替她在宫里的位置,反正她也是替嫁进宫,借的也是崔家长女的名号,如今正好将皇后之位物归原主。
崔莺觉得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热,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往外钻。
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绣牡丹花的立领宫裙,那立领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她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那股凉意,让她觉得好受了些,但正是那股凉意让她想要将身上的这件宫裙脱了。
强忍着心里的燥热,她的指尖用力地掐着掌心,想要用那锥心的疼让自己保持清醒。
魏颐饮尽了杯中美酒,见崔莺的举止有些异常,见她面色坨红,身体微微发颤,摇摇欲坠,便一把扶住她的后腰。
却被崔莺突然大力一推,推得脚下一个踉跄。
“不要碰本宫。”崔莺突然发了怒。
她已经头脑昏沉,连人都看不清了,只是凭着最后的理智和本能推开了魏颐。
“皇后真是长本事了?嗯?”魏颐气得不轻,心底的怒火直往上窜。他好意去搀扶,小皇后竟不识抬举。
先是崔郦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改变了主意,好心将崔莺留在身边,让她不被荣王的糟蹋,崔莺竟然毫不领情,居然无礼推开了他。
更令他觉得心烦的是反被荣王逼问要挟。
他身为君王,最不喜的便是被人要挟,崔莺是皇后,也是他的女人,是去是留,也该由他来决定。
那荣王就是个难缠的疯子,他心眼极小,若是不占点便宜,只怕不会轻易返回青州。
“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便先行回宫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被咬得退去了几分血色,额上渗出晶莹的汗珠。
她忍得实在辛苦。
赵玉晴将崔莺的这些异常举动都尽收眼底,知晓这是醉里欢已经生了效,一想到自己的阴谋将要得逞,她的心里带着几分窃喜。
这药只要沾上一点,便会慢慢地吞噬了人的理智,渴望与男人欢好,而这药最厉害之处,便是它根本无药可解,每旬便会发作一次。
是那烟花之地对付那些初入青楼女子的手段。
赵玉晴入宫前曾在教坊学艺,这种鬼祟阴私伎俩,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崔莺的头越来越晕,心里更像是烧了一团火,脑子里竟开始冒出一些荒唐的画面。
她拥着男子衣衫半褪的后背,那男子转过身来,出现的正是陆庭筠的脸。
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酒里被人动了手脚,她极渴望男子的触碰,倘若当真要选一个。
那个人便只能是陆庭筠。
至少不会让她觉得脏,觉得恶心。
“慢着!不许走!”
荣王的声音几乎和魏颐的同时传来。
长清宫宫外传来一阵喧哗,守在宫外的小太监慌张来报,“陛下,不好了,玉桂宫走水了。”
赵玉晴突然站起身来,着急回宫。
外头已经乱成一团,宫女太监提着木桶,手里端着水盆去玉桂宫救火。
赵玉晴养了只浑身雪白的猫儿,今日她去长清宫赴宴,便将那猫儿关在笼中,那只猫跟了她十年,从在王府时,便一直陪着她。
如今猫儿被困在大火里,隐约传来的声声猫叫,她心急如焚,赶紧派人从大火里将猫儿救出。
那叫雪团的猫儿终于被救了出来,猫儿受了惊吓,吓得躲在她的怀里,喵呜直叫。
赵玉晴也心疼得红了眼圈。她抚摸着怀里受了惊的猫儿,却突然想到这场大火来得未免来得太过于巧合,今夜长清宫有宫宴,主子奴婢大多不在宫里,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的宫里着了火。
好在火势已经及时得到了控制,禁军匆匆赶来,指挥救火。
玉桂宫离紫宸宫最近,后半夜突然刮了风,风带着火势往紫宸宫的方向刮。
禁军统领也已经派出了一小队人马保护皇上的安危。
长清宫乱作一团。今夜赴宫宴的所有大臣和内眷都被连夜送出宫去。
而住在玉桂宫和附近宫殿的嫔妃都被移送到离紫宸宫较远的西面的丹桂别院中。
赵玉晴等得心焦,在殿外来回地踱步。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得一把抓住如月的衣裙,“赶紧去打听,方才安排救火的可有哪些人?”
她焦急地咬着指甲,直到她等到了如月的答案,便彻底地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因陆庭筠今夜也留在宫中,玉桂宫的火势太大,陆庭筠便主动提及帮助熊统领救火,及时疏散长清宫赴宴的朝臣和家眷。
赵玉晴想起了崔郦的话,崔莺和陆庭筠定过亲,只怕也有过一段过往,皇帝因崔莺替嫁进宫之事,恨极了崔莺。
皇后登台献舞,也是得到了陆庭筠相助,这才助崔莺脱离了困境。
帝后关系不睦,崔莺中了药定会去找陆庭筠。
而今夜这场大火来的蹊跷,好似要掩盖些什么。
赵玉晴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夜便是搬倒除去崔莺最好的时机。
赵玉晴去而折返,返回玉清宫,便见到陆庭筠趁乱匆忙离去的背影,好似怀里还抱着个人。
她暗暗勾起了唇角。
果然她猜得没错,那药发作,崔莺必定会去寻陆庭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