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子(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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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低喃声戛然而止,唇边扯出个恶狠狠的冷笑,沈之砚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去。
右腿不便,在门槛上抬得不够高,猛地磕了一下,他抓住门帘的手太过用力,顿时将那张湘妃竹漆金彩鸾帘给扯下来,片片碎裂散落于地。
足上的软底布鞋重重磕在门槛上,却一点也不疼,他低头望着鞋头右侧下凹的一点,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一枚可以被撞疼的脚趾。
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暴怒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薄唇牵动,流露一丝更加苦涩的笑。
“沈之琛如珠如宝,而我……只是一块无人问津的顽石,母亲,这么多年了,你掂掂你的心,偏么?”
沈之砚轻声说完,缓步离去。
在他身后,沈老夫人颓然坐倒,心头百般滋味,说不出是解恨,还是害怕。
琛儿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仅看琛之一字,便知他父亲付出了多少宠爱,将对姐姐的所有情意、思念,通通倾注在幼小的孩童身上,分不得半点给他们母子。
沈之砚五岁那年,小安氏在后花园的荷塘边,亲眼看见他把哥哥的头死死按在水里,她当时吓坏了,拖着湿透的裙摆疯了一样蹚进池里,把人救了回来。
她心有自责,更多的是后怕,并未将这件事告诉丈夫。
起初她想着,亲不间疏,琛儿小小年纪便没了娘,她多疼他些,砚儿是她的亲骨肉,长大懂事后自会明白。
那之后,她暗中观察沈之砚,发现他性子阴郁,极为敏感,后这一点,倒真是随了他父亲,伤春悲秋,连树上跌落朵花,都要掉上两滴眼泪。
自此之后,她对沈之砚的管教便开始严厉,想将儿子的脾性给掰回来。
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三岁,沈之砚十岁那年,兄弟二人一同在庄子上学骑马,那日教习师父有事走开,回来时发现廊间新近刚得的一匹烈马不见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对小兄弟。
后来,下人在庄外的山路上找到马,还有倒在不远处,头颈断裂而死的沈之琛。
当时遍寻不见的沈之砚,直到天色全黑,才一瘸一拐从山上下来。
烈马驯服时日未长,若非骑术精湛,便是大人也不敢骑。
当时沈之砚只道,哥哥偷了马骑出去,他在后面追赶,并未见到哥哥是怎么掉下来的。
所有人都相信这番话,毕竟他那时候比马腿高不了多少。
由始至终,唯有小安氏一人,坚信长子的死,是次子亲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