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拿下郑文6峰,未来都是好日子和26026拿下郑文6峰,未来都是好日子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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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跟来的十几位乡绅,就连郑文峰闻言也懵了,怔愣片刻后问道:“县太爷要去哪里?”
“当然是退位让贤回家啊,还能去哪里。我没有治理能力,江县被我搞得一团糟,自然得退位让贤,换郑县丞上台。”
陈庚年奇怪的看了一眼郑文峰,随后解释道:“如果我不辞官退位的话,郑县丞肯定会去凉州参我买官受贿,这样我可是要下诏狱的!而且,郑县丞实力强大,轻松就搞垮了裴家,那我要再不识趣点退位认输的话,说不定我家也被你搞垮了。这样吧,县丞大人,我先回家探望父母,然后自愿去凉州辞官。以自己治下无能为理由,求请上官拨粮救济江县,顺便再举荐郑县丞出任县令。这样,郑县令一上任,就是救济江县的父母官,也不会担忧无法渡过此次大旱灾,被凉州责问。”
如果刚才,乡绅们是‘懵’的话。
现在则是‘震撼’了。
陈家这个小子,骨头这么软的吗?
不仅认输退位送官,还替郑文峰想好了退路!
连郑文峰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喜形于色。
这天下,有几个县丞,能坐上县令的位置呢?陈家小子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他还真有可能名正言顺当上江县的县令!
陈庚年说完以后。
见郑文峰喜的忘乎所以,轻笑道:“看来县太爷很满意小子这个安排,那小子就先归家了,这县衙,以后就是县太爷你的地盘了。”
你且笑吧。
毕竟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怎么才算是残忍呢?
当然是先给他画一个巨大的饼,在他兴奋上头的时候,再当着他的面,把饼给撕了。
陈庚年将写的资料塞进袖袍,起身走了。
只是,出了衙门大门以后,他没回家,而是绕了一圈,从后门又回到衙门里,准备去宿舍区补个觉。
郑文峰仍旧晕晕乎乎的。
他觉得今天这个事儿也太顺了。
来到县衙以后,他什么都没说呢,陈家小子就主动退了,甚至还把所有的事儿都给他妥帖处理好了。
顺的有些不可思议!
不仅郑文峰晕乎,其余跟来的十几位乡绅,也在晕乎。
可晕乎过后,大家都反应过来,江县要换天了!
还好,还好他们家里的儿子,不跟那群二世祖厮混,没有站在郑文峰的对立面。
看看裴仲,再看看胡志峰等人,现在多凄惨呐。
“县太爷,快坐上公案桌啊!”
“提前给县太爷贺喜。”
“以后,还望县太爷多多包涵指教啊。”
“草民等人,叩见县太爷。”
乡绅们谄媚又殷切的给郑文峰磕头。
这种情况下,郑文峰岂能不飘?
他虽然是江县的土皇帝,可到底是二把手,这么多年了,终于快要名正言顺的坐上县令的位置了!
“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现在喊县令还为时过早,为时过早嘛。”
话虽然这么说,郑文峰仍旧按捺不住,坐到了衙门大堂主坐的公案桌前。
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他最觊觎的惊堂木。
桌底下,是一把佩刀??等等,佩刀为什么要放在衙门大堂,真不像话!
陈庚年这二世祖,做官能力就是不行啊,所以手底下人才会如此鲁莽。
‘新任郑县令’将那把刀攥在手里,跟下面跪着的乡绅们说道:“这衙门的规矩啊,还是得立起来,你看看,县太爷的桌子底下,怎么能随意放刀??”
他话还没说完呢。
有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刁民,竟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了县衙!
“大胆!”
郑文峰脸色一寒,斥责道:“哪里来的刁民,胆敢擅闯公堂!”
那几个村民顿时被吓得愣在当场。
可很快,其中一个村民反应过来,看着郑文峰手里的刀,脸色苍白着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姓郑的手里拿着刀,他是不是把县太爷给杀了啊!”
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谁能杀县太爷,本县太爷不就好好在这里站着吗!
郑文峰刚想斥责,可很快,他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惊恐。
因为很多、很多的民众,叫嚷着冲进了县衙。
“姓郑的竟然坐在县太爷的位置!”
“他手里为什么拿着刀?”
“县太爷还好吗?”
“操!这狗东西,先把他制服,然后逼问他县太爷的下落!”
换做平时,大家可能没那么冲动。
可,县太爷不见了,姓郑的坐在他的位置,手里还拿着刀!
这让众人怎么不惊怒?
有个胆子大的村民,冲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扁担。
眼看四周围一片混乱,他一咬牙,从侧面悄悄摸过去,随后扬起手里的扁担,‘啪’的一下照着郑文峰的脑门狠狠抽了过去!
啪!
郑文峰猝不及防,在乡绅老爷们惊恐的注视中,被抽的从公案桌前滚落跌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你们这帮刁民,要造反吗??”
他是县太爷,他马上就要做县太爷了啊!
这帮刁民,竟然敢对他动手?!
“造你爹的反!”
“垃圾玩意儿,什么东西!”
“呸!”
“快快,把他按住!”
“让他说,把县太爷藏在哪里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
这么多人同时出手,群情激奋的时候,人们已经不怕了。
反正大家都痛恨郑文峰,有的人趁机踢他一脚,有的人趁机打他一拳,大家都心照不宣。
其中也包括孙成。
他老爹孙元河,八年前曾经被郑文峰的手下,打坏了一只脚,导致现在走路都跛着。
孙家已经够糟糕了,还被郑文峰欺辱至此,如今,大仇终于得报了!
愣子虽然愣,但他比谁都重情义。
家人,兄弟,都是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人!
趁着混乱,孙成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打棍。
“八年前,当着我的面,你把我爹的脚打废了,还骂我是愣子。然后愣子这个诨号,就一直跟着我。但我跟你说,我不愣的??现在,全都还你。”
孙成红着眼,对着地上被围殴的郑文峰憨憨一笑,扬起手里的打棍。
郑文峰被打的睁不开眼,还毫无所觉。
下一刻??
砰!
打棍落下,郑文峰凄厉的惨叫声在县衙大堂里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脚被打废了
。
而动手的愣子,则是趁乱被裴宝来迅速扯走。
“姓郑的怎么了?”
“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把他捆起来,经由县太爷发落!”
“大喜事儿,找到县太爷了,他被姓郑的关在了衙门后院,人好好地!还好咱们来的及时!”
陈申、邵芙蕖和众人一起赶来县衙,看到的就是郑文峰被打成猪头,捆绑起来的画面。
夫妻二人见状都有些眼晕。
老天爷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姓郑的,在江县为非作歹,不可一世的郑文峰,就这么被拿下了!
和郑文峰一起来的乡绅们,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幕,眼前发黑。
姓郑的,竟然就这么倒了?
太荒谬了!
但其实一点也不荒谬。
民心所向罢了。
郑文峰最看不起‘刁民’,最后却偏偏栽在了这些普通民众手里。
人们会因为他是官,畏惧他。
但也会因为陈庚年是官,从而不再畏惧的站出来,保护好官,收拾掉贪官!
“这狗官,活该!”
“就凭他还敢欺负县太爷!”
“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让县太爷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人们并不傻。
他们今天动手打了郑文峰,如果不治郑文峰罪,让他彻底无法翻身,那以后肯定会被姓郑的报复。
如今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那就要县太爷出面,以官府的名义,将姓郑的缉拿,最好下诏狱或者流放。
这已经算是最严厉的处罚了,因为县令是无权斩杀犯人的。
这时候,陈庚年在民众们的簇拥中,从后院来到大堂。
如果说人们以前是尊敬、感激县太爷的话,那么此刻,大家看着毫发无伤的他,眼睛里都是欢喜和亲近。
因为他们刚刚保护了县太爷!
这个年轻、看着不靠谱,但其实非常靠谱的县太爷,是大家自发选择、拥簇的好官呐!
“县太爷!”
“太好了,县太爷没事儿就好!”
“我们把欺负你的狗官抓了,给你出气!”
“县太爷,按照你的指示,我们村挖出水了,还是甜滋滋的雪水,你快尝尝。”
“还有我们村的猪!县太爷你看,劁过的猪,长胖了十几斤呢!”
“十几斤!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咱江县的猪,都能长得胖乎乎!”
“哎呦,那个石门村的水哦,真的甜滋滋的,我喝过了,可好喝啦!”
“县太爷,您也教教我们怎么挖井呗!”
“县太爷,我家地里的秧苗到现在还没有枯萎,因为用了您研发的耧车播种机,还节省了好多粮食,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啊。”
“老头子我,因为锄地一身伤病,今年身体好多了,因为用了您研发的耧车。”
“县太爷,还有我,你看看我,我在这里,对!我喝了你给大家发的藿香正气汤,热病立刻就好了!”
“我家的病牛,吃了银黄太保……”
人们是真的很喜欢、很感激陈庚年啊。
他从后院来的这一路上,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那一张张陌生、朴实、满是生活沧桑的脸上,都带着亲近的笑意。
大家也不是说想要县太爷回应什么。
就是这个时候,在这个捉拿住郑文峰,确保县太爷安全的时候,想跟他说句话。
说句感谢的话!
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郑文峰,怔怔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茫然。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民众喜欢官员呢?他们不都整天骂‘狗官’吗?
“庚年??”
人群中的邵芙蕖看到儿子,就要冲上
去确定他的安全。
然而却被陈申一把拉住。
邵芙蕖有些不满。
但就听陈申笑着说道:“我们就站在这里吧,站在这里看着,看着有那么那么多人喜欢他,尊敬他,我这当爹的,是真的既惭愧,又骄傲啊。”
邵芙蕖被说服了。
她挽住丈夫的胳膊,看着远处被簇拥着,仿佛在发光的儿子,默默擦眼泪。
真好,真好啊。
其实陈庚年本身也深受触动。
从他穿越过来以后,一直处于俯视角度,冷静的去观察这个落后的时代,这个贫瘠的江县。
可不知不觉间,他也确实在江县做了很多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利惠了很多人,从而被很多人感激。
他本以为自己能一直保持冷静。
但而神奇的是,陈庚年被众人回馈来的感激而深受触动。
因为??
真的很难不被触动啊。
当石门村人把拎着好远、好远带来的一桶干净的雪水递过来,让他尝尝的时候。
当张阿花热情的把猪崽递过来,让他抱一抱的时候。
当好几个农民汉子把自家的耧车、耕犁举起来,给他看的时候。
当一个孩子坐在耕牛的牛背上,大声笑着喊‘感谢县太爷’的时候。
当有人拎着自己家攒了好久的一篮鸡蛋,非得递给他的时候。
当有人发自内心的祝福说,县太爷,您可一定要建康平安,长命百岁的时候。
深受触动的陈庚年,喝了石门村人的雪水,果然很甜。
他抱了张阿花家的猪崽,好沉!张婶儿也是厉害,竟然一路都抱着过来了。
他还笑着提醒,让坐在牛背上的小孩儿注意安全。
民众们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他也笑着回应。
没有人知道,县太爷曾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可此时此刻,他深受触动,并且开始认同自己‘江县人’的身份,不仅仅为了活命,也真心的希望能做好系统颁发的任务,然后??尽自己所能,让江县过得好一些。
“谢谢,谢谢大家的祝福,也谢谢大家今天来县衙,来为我撑腰。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所以我跟大家保证,我会尽自己所能,好好治理江县。”
陈庚年看着众人,俊俏的脸上尽是绚烂的笑容:“石门村的水,大家都喝了,是甜的,对吧!不仅仅石门村,江县的地下,还有很多很多,甜滋滋的水。我们都可以挖出来,解决这次旱灾。还有李家村的猪,我们以后都能养出来胖胖的猪崽,吃上香喷喷的猪肉。我们的田地里,能长出好多的粮食,我们江县人,都要肚里吃的饱饱的!”
当官的最喜欢讲空话。
每次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言论,民众们都在私底下骂人。
可陈庚年说的这番话,大家是真喜欢呐!
因为县太爷不说空话,他都办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能渡过这次旱灾了!天知道我最近有多崩溃,想到地里的粮食一粒都收不上了,夜里急的合不上眼。”
“我们也要挖坎儿井!”
“感谢县太爷!”
“家里还有点闲钱,不如我也买几只猪崽吧。”
“我在田里劳累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现在总算是有了盼头。”
“县太爷,我们信你!我们要跟着你,挖水源,养猪崽,收多多的粮食,填饱肚子,过好日子!”
真好啊。
一个好的父母官,他身上会有种‘鲜活’的魅力,而这种向上的、积极地、年轻的,蓬勃的魅力,也能影响着民众们,跟他一起,加油鼓劲向前冲!
“好,搞发展的事情,很重要。但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陈庚年伸出手,指向被五花大绑的郑文峰,说道:“大家帮忙宣扬一下,本官决定,今日抄了郑家,三日后
,本官将在县衙升堂。届时,所有曾经被姓郑的欺压、剥削过的苦主,都可以来县衙陈情。经核查属实者,本官会酌情给予补偿。”
众人轰然叫好。
姓郑的,终于彻底栽了!
衙门院子的角落里。
裴宝来、胡铭、孙成等二世祖,远远的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的陈庚年,既佩服,又羡慕,又骄傲。
“庚年哥这个人,真的让人服气。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最开始就是想拉一把兄弟们,但是咱们那个时候太混蛋,还得让他费尽心思,哄着骗着把咱们带进县衙。”
胡铭揽着孙成的肩膀,宽慰般拍了拍,和大家说道:“以后,兄弟们都跟着他,好好干。至少,别给他丢脸。”
那必须的!
孙成已经平复好了心情,闻言咧开嘴笑道:“我要当,庚年哥手底下第一员得力干将!”
哦呦呦。
裴宝来当即横了他一眼:“别忘了,我可是刚挖出了水源,帮助整个江县渡过这次旱灾危机呢。”
当着这话肯定有点虚,放在别人那里,裴宝来绝对不会这么说,但自家兄弟,肯定牛逼往大了吹啊!
果然,兄弟们闻言都脸色一紧。
裴宝来这次,可真是后来者居上,一跃成为众人里最优秀的。
“这??先不攀比这个,咱都自家兄弟,对吧。”
胡铭眼睛一转,嘿嘿坏笑道:“不如大家各自回家,跟家里的老爹们报个喜啊。”
我操啊!
胡铭说的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可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兄弟们互相对视,嘿笑着归家。
裴家。
裴仲正在被郎中换药,他脑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一道嚣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裴仲!我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裴仲觉得自己本来已经好了的脑门,又开始疼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拿起鸡毛掸子就往外冲:“逆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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