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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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辅周对怀德侯府老夫人所言,玉娘却止不住的担忧,“你当真要将侯爷长子送去北境打仗?这样岂不是会得罪了侯府?”“得罪又何妨!”
谈及正事,赵辅周少有的严肃,“北境打仗,这本是大祁最要紧的大事,可这京城上上下下谈及北境战事,却无一人担心。”
仿佛这一战,仅仅是北境的事,与其他三境无关。
更与京城上上下下,毫无干系!
赵辅周又道:“如今,四境与这京城看似同属大祁,实则却是四分五裂。南境那些将士,足有十多年不曾打过仗,十多万大军,形同虚设。”
“东境的兵马亦是如此,可有可无。”
太子遇险一事,殷大将军直接带兵入京,而赵辅周又从东境带来兵马,以免殷大将军起兵造反。也正因如此,东境与南境的兵马才得以用上。
但在此之前,此二境的兵马全然是无用的。
反倒是北境与西境的兵马,时常打仗。两年一小战,五年一大战。上到大将军、下到小兵,单拎出来一个,前来应对南境与东境的将士,都足以以一挡十,
思及大祁困境,赵辅周不禁皱眉。
但下一瞬,便有一指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抚平。
“北境打仗,合该派兵增援才是,可其他三境却都不曾派兵前往。西境倒也罢了,需得应付随时都会来犯的大雩朝。可东境与南境为何不派兵增援?”玉娘盯着他的眉心,满腹疑惑的嘟囔。
赵辅周拉下她的手,攥在掌心,眉心也已舒展。
“此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见玉娘一脸好奇,赵辅周方才将往事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大祁正值战乱时,偏偏那年又逢西境与北境大旱,农田颗粒无收。反倒是东境与南境的农田大丰收,如此便由此二境送粮草前往西境与北境。
自那以后,东境与南境便将重点放在了农与商上面。
而西境与北境,仍旧重在御敌。
此后数年间,朔北与大雩朝曾多次来犯,南境与东境的大将军那时还曾上奏,请求陛下准许他们带兵前去增援。
却均被驳回。
接连数次皆是如此,南境与东境便再无人提及上战场一事。如今此二境的百姓生活富足,远比北境和西境的百姓过得好。
直至如今,大祁的粮食,近七成来自此二境。而这两地商贾繁多,朝廷赋税收来的银子,也足有八成是来自南境与东境。
四境,也早已在无形中被彻底割裂。
“南境与东境的百姓务农从商者繁多,是大祁的粮库和钱袋子。但此二境的数十万大军,留在境内也是无用,该派出一半去增援西境与北境。”
谈起朝廷的事,赵辅周神色沉重,玉娘亦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想到如今赵辅周的身份,她又不禁想到日后。
??倘若他日后成了皇上,也不知会如何解决这些困境。
马车缓缓停下,马夫的声音传来:“殿下,王妃,到了。”
玉娘和赵辅周从愁思中抽离出来。
玉娘正欲起身出去,却被赵辅周拉住手腕,仍不肯松开。眼见赵辅周抬手,玉娘还以为他要在此处对她动手动脚,偏头避开他的手。
“相公,到王府门前了,不可……”
“口脂,花了。”
玉娘愣了一瞬,直至赵辅周抹去她唇角溢出唇边的口脂,她方才明白过来,他只是要帮她擦去那些花了的口脂。
冷峻硬朗的面庞就在眼前,望向她时,眼底温柔似水。
玉娘不禁想到袁老夫人的话。
??京城上下,人人惧怕翊王。
相公如此温柔,又时常委委屈屈的像个小可怜,这京城上下又为何惧怕他?
真是怪事!
等赵辅周抬眼时,见玉娘正盯着他,不由得扬唇一笑。
她双眸清澈如水。
赵辅周从她眼中看见了自己。
他握紧玉娘的手,唇角的笑缓缓敛起,一瞬不转的盯着她眼中的自己,嗓音缓慢而认真,“玉娘要一直陪着我,这是你曾答应过我的。”
玉娘瞬间回神,眸光一斜,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目光。
摆明是要避开这些话。
“快下马车吧,我这肚子都饿了。”她一把挣开未曾握紧的大掌,转身就往外走。
可却未曾看见身后之人,在她转身的刹那,脸色骤冷。
没了她,怀中也空落落的。
赵辅周气息沉重,眸底嗜血欲色如墨般,化不开。
??她果然还是要走,还是不愿陪着他。
等他下了马车,守在王府门口的曹清快步下台阶上前,恭恭敬敬拱手一揖,“殿下,田嬷嬷已经绑了。但殷家大小姐也曾看见,她言说……要见殿下。”
赵辅周负手而立,身姿修长,一身矜贵凌厉之气浑然天成。
单单是站着,便令曹清莫名屏住气息。
“不见。”墨眸清冷疏离,思及玉娘身上的伤,周身杀气难抑,又道:“不准给她吃的,只准给水。”
曹清颤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