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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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揭开斗笠的一瞬间,傍晚稍显晦暗的驿站一隅都仿佛被点亮了。昏昏然的光影里,黑的纱、粗麻的堆领,把昭宁的脸庞衬得愈发莹润细腻。
萧晔甚至能听见身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皱眉,别开眼,视线落在她指尖捏着的路引上。
萧晔撩起衣摆,坐在昭宁对面,问她:“何时离的京?”
并非自作多情,但看她这志得意满、蓄势待发的架势,萧晔眉心一跳,难免觉得是在等他。
而且……还是没什么好事的那种。
昭宁提起粗制滥造的旧茶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劣质的浓茶:“京中无趣得很,难道昭宁想去何处玩耍,也要同殿下报备吗?”
她好像不夹枪带棒就开不了口。
萧晔清楚昭宁为何会是如此做派,他面色如常,往昭宁身后一扫,见她孤身一人,也不知侍从都去哪了,淡淡道:“近来流寇作乱,多带些人侍候。”
说罢,他起身离去,没多过问。
刘承紧跟在萧晔身后,却也没忍住,觑了那昭宁公主一眼。
感受到有人看她,正欲放下纱帘遮面的昭宁手一顿,眼波流转,大方地朝他弯了弯唇角。
她美得坦坦荡荡,极具攻击性,仿佛多看一会儿都会被灼伤。
刘承慌乱收回目光。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京中多的是一面瞧不上这昭宁公主,一面却又想着法要博她欢心的人了。
——
翌日晨,要赶路的萧晔一行人起了个大早。
昭宁宿在二楼的客房,此时,她正趴在木质的窗牖边上打着呵欠。
困到没有焦点的眼神落在萧晔渐远的背影上,她不满地嘟囔,“真烦人,起这么早做什么?”
“得快些跟上去,”身后,铃兰悄声道:“不然一会儿跟不上了可怎么办?”
昭宁满不在乎,“左右他们也不算私服出行,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去,想追他们的行踪还不容易吗?”
萧晔是太子,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很难真的隐藏自己的行迹。若是一日两日也就罢了,但凡久一点根本瞒不住,往往人还没到,底下的官员心里就门儿清。
所以,萧晔此行似乎根本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
昭宁轻抬素手,有些嫌恶地拨了拨发旧的窗纱,“也不知这太子殿下想的什么,还查案呢?只怕他人还没驾临,该藏的早就藏干净了。”
昭宁想不明白,铃兰就更想不明白了,她连脑袋上的发揪似乎都是茫然的:“奴婢就更不知了……殿下,您又为何一定要跟着太子他呢?这一路多危险呀……您还只带了奴婢一人。”
公主出行,其他的侍从还是带了些的,不过贴身的只带了铃兰。
铃兰是彻头彻尾的白纸一张,她并不知昭宁私底下为谁效力,真当她是出来找乐子的了。
昭宁心道:傻孩子,只带着你就是因为你够傻呀,我做什么你也看不穿。
“算了,”昭宁道:“这儿我也待够了,跟上他们一起走吧。”
铃兰应声,叫了车夫去套马。
这还是昭宁头回出远门。不过那一点微薄的欣喜,早就在她感受到路途的颠簸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不远处,萧晔一行人早注意到昭宁跟了上来。
她那富丽堂皇的车驾如此招摇过市,很难让人不发现。
刘承面露难色,他问萧晔:“殿下,可要去问一问是什么情况?”
萧晔稍加思忖,道:“由她去。孤没记错的话,我们走的是近道,这两日都不会经过城郭。且到今晚再看她会如何。”
刘承应诺,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背上,他留着心,发现昭宁一行确确实实是跟在他们后头,便使了两个人留在车队后头看着。
昭宁正坐在车架上,斗笠早被她丢到了一边去,她斜睨着前方移动的人影,同先前夜半来找她、此时正在为她驾车的劲装女子道:“碧彤,瞧瞧,人家都盯着你们呢。”
碧彤冷冷答道:“公主殿下,他们提防的怕是你吧。”
昭宁满不在乎地说:“本宫替你们主上做事,提防本宫,那提防的不就是你们吗?”
她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太子他都察觉了,本宫如此明目张胆地跟从又有何作用?”
“谁说没用?就是要你明目张……”
说到一半,碧彤察觉自己被套话了,生生吞下后面的言辞,冷声道:“公主殿下,你能有如今的光景,不再人人都可践踏,仰赖的是谁,可要弄清楚。碧彤劝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碧彤姑娘,你可太杞人忧天了,”昭宁笑得温柔,“除却铃兰,这里还有谁不是你们的人?就算本宫有二心,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况且本宫与太子有旧怨,如何会向着他?”
碧彤冷哼一声,“公主有数就好。”
她转过身,只留后脑勺给昭宁。
昭宁眉梢一动,已然明了自己担任的是个什么角色。
那人想要掌握萧晔具体的行踪。然而跟踪萧晔并非易事,很容易被察觉,所以干脆要她堂而皇之地跟随,再让她的随从传递讯息。
左右她荒唐跋扈,想一出是一出,就算惹来怀疑,也很难查到她身后是谁。
能想到这已经是昭宁的极限,她没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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