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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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秋意渐浓,凉瑟瑟的风漫过街巷,悄无声息地浸润至每个人的身边,无论是宫廷侯爵,还是贩夫走卒。秋凉是公允的,可抵不过御寒的手段方法有三六九等。
还未到真正寒冷的时候,桓王府、三皇子萧明的宅邸中,早早就升起了地龙。
这个时候连厚袄都穿不上,大张旗鼓地升地龙实在太过糜费,热到府中的侍婢们甚至都只穿着薄薄的裙衫,可她们看起来并不为此惊异,像是早就习惯了萧明如此的做派。
窗棂边,文竹在盎然暖意中伸展枝叶,三皇子萧明手执修枝剪,不紧不慢地修理这株绿植。
不知是来自景和帝的血脉相同的缘故,还是他的穿衣风格与萧晔实在相仿,若知只瞧这位三皇子的侧影,竟是和那太子殿下颇有几分相似的。
“昭宁所说,核查过了?”萧明问。
一个亲随模样的男子跪在萧明的右手跟前儿,他的额头紧贴于交叠在石砖上的手背上:“是,已经查清。如今前往江省车队中的那个‘太子’,确是假的。”
萧明冷笑,随手丢下剪子,“连车队里是假萧晔都察觉不了,还是教旁人先发现的。”
他的属下跪伏在地上,冷不丁被剪子的尖儿扎中了手,破了皮流了血,却连抬头都不敢,只忍痛继续回禀:“属下无能,请王爷惩处。”
萧明目光淡淡的,“看在你们找到了本王好皇兄行迹的份上,这一次,暂且不表。”
“王爷,那接下来……”
“他既要搅浑水,好查清盐税、缴银回京,那本王不如,把水搅得更浑。”
语焉不详的字句是底下做事的人最害怕的那种号令,地上的亲随战战兢兢地道:“还望王爷明示。”
萧明道:“该跟的继续跟,紧盯萧晔,给他制造点麻烦。另外,让昭宁也跟上他,本王另有安排。”
他话音一顿:“总得拖一拖,总不能……真让太子殿下这么轻易地查到本王在江南养了私兵吧。”
生在皇室,又背靠有权势的母家,萧明野心日甚,以至于在远离京城的江南豢养私兵、谋造甲胄。
萧明原勾结了当地官员挪用银钱养兵,谁料流年不利,天下大旱,江南的赋税难收,现下有了缺口,无论是拆东墙补西墙去补这个口子、还是隐藏豢养私兵的痕迹,都需要时间。
若是旁的钦差,杀了也便杀了,偏偏这回是萧晔,动不了他,只能以拖字为上,暂缓处理。
属下不解:“若说之前让那废物公主跟上,是为了隐瞒行迹、故布迷阵,那眼下,王爷让她继续纠缠又是为何?”
对于信重的属下,萧明倒也不介意多解释两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本王就是要萧晔猜疑,就是要引他去昭宁到底是谁的人,让他把局势想得更乱。”
萧明是贵妃所出,从小性格便和这世上大多数的天潢贵胄一般恶劣,大些才晓得隐藏起来,从前在宫中,没少仗着母族势力欺凌旁人,妖妃带进宫无人管束的小拖油瓶,更是承受了他不少恶意。
按理说,但凡有点心气的人,哪怕不思报复,也会敬而远之,可萧明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昭宁甘心为他驱使。
属下不敢置喙,只敢拍马屁:“王爷英明,恐怕那太子殿下,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背后之人是您。”
“不,有朝一日他发现这个皇妹要害他,其实是在为本王做事,不也很有趣吗?”
萧明笑得愈发深邃,随意给了地上的人一脚,“好了,传讯给碧彤,让她带昭宁离开。”
属下缩着肩膀,唯唯应喏。
——
安分了没几天的昭宁公主果然又开始作妖了。
她叫嚣着车驾哪里哪里不如意,饭食哪里哪里不顺心,只半日,就把底下人折腾得鸡飞狗跳。
昭宁板着脸发脾气,“本宫累了,不要走这荒郊野岭的路。去,给本宫改道往回走。”
萧晔的手下刘承出面同她相商:“公主殿下,如今时局不稳,我们已经行至半途,此时殿下若离开车队,只带您这几个人回程,怕是不安全。”
他虽委婉,意思却很显然。
那就是公主殿下您爱咋咋地,总之我们不可能派太多人送你回去,安危都得你自己负责。
耳旁就是朔朔刮过的风,昭宁搓了搓耳朵,眼睛在瞄不远处太子殿下的车驾。
只有他一个背影。
就仿佛是厌倦与她接触,只让手下来同她解释一般。
昭宁收回目光。
说来也真奇怪,分明从来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十来年里最亲密的时分也就是那个不甚旖旎的夜晚,可那人的背影,她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来绝不是他。
真的萧晔会在何处?
是去做何等大事,竟连一贯跟在身边的刘承都没带。
他轻车简从,若真被桓王萧明的人害死了……
昭宁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她心道,萧晔真被害死了也怨不着她,她发觉车队里萧晔是假的,可是三日后才告诉的碧彤。
她知恩图报得很呢,萧晔若死了也是他自个儿技不如人。
“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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