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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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愧疚,所以才会冒着风险救下了她。

    至于外室一说。

    他的确是存着几分卑劣的心思。

    可他裴池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是察觉了自己对沈菀荏有几分兴趣,便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只要她乖顺,安安心心地做表姐的替身,他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裴池便翻身瞥了眼沈菀荏,凑近了些后才瞧见她蒲扇般的浓密睫毛上凝着的泪珠,以及素白脸蛋上委屈不已的神色。

    应是在做噩梦。

    这些日子经了这么多变故,她自该是害怕极了。

    裴池难得发了一回善心,便欲替沈菀荏掖一掖被子,她若染了风寒,少不得会过病气给自己。

    修长的手指拉住了锦被的一角,正要往上一提之时,熟睡的沈菀荏却好似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伸出如藕般的玉臂,打退了裴池的手指。

    她动作轻柔的很儿,裴池虽是被打了个正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他勾唇一笑,只觉得这沈菀荏当真与他相生相克,自己难得要对她好些,却还能被她这般无知无觉地打断。

    裴池正欲作罢之时,沈菀荏也不知梦到了些什么,粉唇嘤咛出些细碎的梦话后,便翻身抱住了裴池的窄腰。

    单单只是环住腰还不够,她还越箍越紧,大有将裴池当成救命稻草一般的劲头。

    裴池吹了一夜的冷风,方才囫囵沐浴时浇在身上的也是冷水,如今他外衫半敞,肌肤冰冷刺骨。

    而沈菀荏却好似被人架在火堆上灼烫了一般,浑身滚烫无比,便紧紧地贴着裴池冰冷的肌肤不肯松手。

    床榻边上的烛台未熄。

    一阵温软的馨香投入怀中,裴池的心绪已因沈菀荏的动作而纷杂紊乱。

    他非圣贤,欲念自是会不受控制地肆意冒出来。

    只是……

    他与沈菀荏肌肤相贴,自然能察觉出她过分滚烫的体温,像个火炉一般。

    应是发烧了。

    裴池压下自己的非分之想,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忙凑近了去摸沈菀荏的额头。

    冰冷的手一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

    沈菀荏便又顺势钻进了裴池的怀里,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而后才似寻到了依靠般梦呓出声道:“阿母。”

    这般动作之下。

    锦被便也滑到了她的腰际,缓缓露出那薄若蝉翼的肚兜来。

    雪软若隐若现,摧着裴池的脑袋发晕发胀。

    理智与欲念争执不下。

    片刻后,裴池逃也似地翻身下榻。

    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至于要对个在梦魇中思念阿母的女子下手。

    绿竹与红珍本已睡熟了。

    谁知却被世子爷的心腹小厮阿启隔着窗唤醒。

    阿启神思慌张地说道:“小夫人发烧了,快去烧些水,我去请大夫。”

    绿竹与红珍慌忙穿衣起身。

    一个去厨上烧火烫炉子,一个去东厢房里伺候小夫人。

    裴池正靠坐在东厢房的临窗大炕上,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依稀能瞧见他周围笼罩着的阴鸷气息。

    红珍只匆匆瞥了他一眼,便立时去架子床旁瞧了瞧沈菀荏,见她额头滚烫后,忙道:“爷,小夫人应当是发烧了。”

    裴池并未应声。

    好不容易驱散了方才映入眼帘的雪腻肌肤后,他那澎湃的心绪才平静了一些。

    说来也是奇怪。

    他曾经也见过表姐在病中双颊通红,肌肤滚烫的模样,可那时自己只觉得心有不忍,非但没有方才对着沈菀荏时生出的蓬勃欲念,连心绪也波澜不惊。

    这是为何?

    裴池久久没有答案。

    因心乱如麻,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御前司里那个极爱喝酒的同僚。

    他曾在酒后大坦阔论家里的正妻与美妾,只说他虽敬爱正妻,却又离不得美妾的身子。

    越是爱自己的正妻,反倒不敢亵渎她,连在床榻上总是那老老实实的样子。

    他对表姐应就是这般敬爱且不敢亵渎。

    而沈菀荏则只是表姐的替身,他自然会对她生出那般旺盛的绮念来。

    就是这样。

    不多时,绿竹便端了清水进屋,多点了两盏灯后便替沈菀荏擦拭起了身子。

    她仍是未醒。

    温水里勾芡了冷水,虽不至于烫到了她娇嫩的肌肤,可她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绿竹替她擦完手臂后,她便不适地发出些娇吟声。

    丝丝入耳。

    摧人神智。

    裴池慌忙地从炕上起身,再度往净室里走去。

    再度用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到尾地浇了自己一通。

    这才让他的欲念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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