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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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池冷声质问之下,沈菀荏立时便慌了神,期期艾艾地回道:“爷在说什么?什么旧情人?”

    裴池便把桌上的信笺撕了开来,信纸一览无遗地展于沈菀荏眼前,上头只有“平安”二字和一朵盛放的六角梅花。

    沈菀荏愕然,不知这封信为何会出现在裴池这儿?难道是郭哀把信交给了他?

    惊愕过后便是一阵自心底漫上来的慌乱。

    信在裴池这儿,母亲那儿可怎么办才好?

    眼见着沈菀荏的双颊褪去了血色,霎时变得惨白无比,杏眸里潋滟着深切的哀伤之意。

    裴池便幸灾乐祸地笑道:“沈菀荏,你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些,齐云天这样的孬种你竟也看得上?”

    他话里的奚落之意太盛,激得沈菀荏扬起泪意婆娑的眼眸,直挺挺地与他四目相对。

    两行清泪在一息间流淌而下。

    沈菀荏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裴池,泪珠划过她的脸颊,缓缓落入莹白滑腻的脖颈之中。

    虽未施脂粉,却因神色壮丽添了几分明艳之色。

    裴池紧紧攥着手里的信纸,碾拢后又铺开,临到喉咙口的那句“别哭了”被他生生咽下。

    他本意是想拿着信笺来兴师问罪的,却被沈菀荏这般清冷倔强的泪眸打乱了心绪。

    “世子爷说的没错,我挑男人的眼光的确差的很。”沈菀荏忍着泪意道。

    她头一回心悦上的男人,可不就是个负心薄幸的人吗?

    裴池自是明白她意有所指,只是他却不能再顺着这个话头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便该说起从前他犯下的情债了。

    裴池甚少有这般吃瘪的时候,他如今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端端地提起“挑男人的眼光”来做什么?

    他便清咳了一声,不让紊乱的心绪影响了自己低洌如溪泉的嗓音,“齐云天一拿到信连拆也不敢拆,原模原样地送回了郭哀手里。”

    话音入耳,沈菀荏也顾不得再落泪伤心,只瞪大了眸子满脸惊诧地望着裴池,问道:“为何?”

    裴池似笑非笑地反问她:“你难道不明白?”

    她自然明白。

    崇明帝摆明了是要让沈家再无翻身之地的意思,从前与父亲交好的同僚与密友都与沈家断了联系,是因着趋利避害的缘故,她能明白。

    可父亲是为着替齐正大人奔波才牵涉进了贪墨案中,崇明帝动不得自己的恩师,便拿沈家来泄愤。

    谁能可对沈家不屑一顾,唯独齐家人不行。

    一刻钟的工夫后。

    沈菀荏才从浑身颤栗的胆寒中挣脱而出,方才蹿着火苗的杏眸里只剩下了些深切的绝望之意。

    这本是裴池在来澄园前最想见到一幕,可如今瞧见了沈菀荏了无生气的模样,他心里却并不觉得痛快的很儿。

    可怜是可怜,却也有可恨之处。

    她做了自己的外室,竟还想着与旧情人藕断丝连,如今这般伤心,也是她咎由自取。

    屋内静悄悄的。

    沈菀荏拢回了自己纷乱的思绪,视线落在裴池手里被揉搓得不像话的信纸之上。

    如今她总算是舍弃了最后一丝幻想。

    除了眼前的裴池,再也没有人能帮她了。

    “世子爷。”

    沈菀荏眼巴巴地望着裴池,方才的倔强与孤勇消弭不见,只剩下了小心翼翼地祈求。

    清糯的声音入耳。

    裴池心气总算顺了些,他便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了沈菀荏,璨若曜石的黑亮眸子里划过些兴致勃勃地期待之色。

    裴池黑沉的眸光与烛火洒落下来的昏黄之色掺杂在一起,他又抿着嘴未曾显露出笑意,脸色便愈发阴鸷黯淡。

    沈菀荏心里慌乱地突突直跳,对方才她竟有胆子回呛裴池一事后悔不迭。

    她该如何示弱,如何祈求,才能让裴池不计前嫌地替自己去宫里送一回信?

    裴池等了半晌,却见沈菀荏一声不吭。

    他便也没了耐心,厉声说道:“有话就说。”

    沈菀荏如今哪儿还有方才那股锐气,只见她扭扭捏捏地朝着裴池靠拢了过去,柔声道:“这封信…是给母亲报平安的,世子爷,能不能帮我带进宫里去?”

    说到尾处,已是微若蚊吟。

    裴池听了这话,倒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先是惊讶,原来这封信不是沈菀荏给旧情人报平安,而是要送到她母亲那儿。

    而后则是一阵深思,送进宫去不是难事,只是她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沈菀荏说出自己请求后便不敢拿正眼去瞧裴池,只得垂眸揉捏着自己的手指,模样乖顺且胆怯。

    她屏气静息,等待着裴池的回答。

    足足等了半晌,才听得裴池轻笑了一声道:“沈菀荏,你得拿出点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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