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归世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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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语言,抖着嗓子道:“救、命、啊!你对半神半佛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你你,你知道这里是谁谁谁的地盘吗……不对,世上没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朝夜歪头笑:“鹊桥嘛。”

    薛怀玉往后又退了两步,吓得腿劈叉嗓子也劈叉:“你要死啊你!知道是鹊桥还敢瞎说,他他他真听见了怎么办!!!”

    朝夜道:“你别吼这么大声嘛,没礼貌!鹊桥可是半神半佛的鹊桥,吵到他怎么办!”

    薛怀玉立刻双手捂住了嘴,又往后退了一步,越退越远,越退越快,退出三丈之外,扭头拔腿就跑。朝夜一把竟没抓住他,喊道:“你跑什么!我还没教完呢。”

    薛怀玉头也不回地狂奔:“朋友个头教个头,你敢冒犯半神半佛,我还不跑等着被你连累死吗,绝交了!!!”

    朝夜:“……跑这么快,你花轿也不要啦?”

    薛怀玉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声音远得听不清:“……我那是血色轿!你留着当棺材睡吧!!!”

    朝夜摸摸下巴:“这么吓人?”

    好吧,岂止是吓人,简直吓死人,否则他也不至于吓得在半空滚来滚去。

    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故意在鹊桥瞎说的!

    众所周知,半神半佛行踪成谜,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们尊敬他崇拜他,敬若神佛,渴望了解他,昼苍从不给任何人机会,求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唯有一个例外。

    每月初七,昼苍会风雨无阻地来到鹊桥,站在桥下河边的一株歪脖子桃花树底,便是朝夜方才活过来的那一棵,静等一日一夜,等到天亮才会起身离开,下月再来。

    虽然谁也研究不透鹊桥有何奇异之处,昼苍等的是人是鬼。但半神半佛对众生万物太过于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无情慈悲,救济苍生却置身世外,从不与红尘世界有一点牵扯,唯有鹊桥得到了他的垂青。虽说昼苍从未明令禁止他人靠近鹊桥,但人们慑于半神半佛之威,又感念他的恩德,总想为他做点什么,约定俗成地将鹊桥划成昼苍的地盘。鹊桥是“半神半佛的鹊桥”,桃花是“半神半佛的桃花”,对鹊桥从来不敢侵占半分。

    想到这里,朝夜“啧”了一声,有点儿气不顺,使劲揉揉胸口。

    前世,他也来过鹊桥一次的。

    这一座鹊桥,在当地很有名声和说法。它是一座百年古桥。匠师在桥石表面精心篆刻千姿百态的喜鹊图腾,工艺精湛,活灵活现,远远看去,仿佛有无数只喜鹊从天边飞来搭桥,画面美妙,耳边似乎能听到喜气洋洋的一片“喳喳”声,故名鹊桥。因为名字美,兆头好,是广受有情人喜爱的著名约会地点。当地也渐渐衍生出了一个习俗,周边城镇的人家娶媳妇嫁女儿,都会抬着花轿浩浩荡荡地在鹊桥走一遭,寓意婚姻美满,夫妻恩爱。

    朝夜少年时爱漂亮爱热闹,途经此地,恰逢当地年轻的首富公子娶亲,一路张灯结彩,遍地喜糖,满桥红花,真真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好大热闹,怎能忍住不去看?热闹是热闹,可惜时间不对,正和昼苍相差一个月,堪堪错过,始终是心中一桩饮恨的憾事,每次想起都气得他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万幸,前世无缘,今生有缘。

    上辈子到死也没能重游一次心心念念的鹊桥,哪知这辈子一睁眼就醒在鹊桥。朝夜美滋滋拍了拍花轿的抬杆,寻思:“这儿可是鹊桥,小情侣最喜欢在这里卿卿我我了,昼苍来鹊桥等什么人?等树上给他掉老婆吗?哈哈哈哈!”

    他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众人心头又是一阵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半神半佛在正邪两道都具有极强的威慑力,提及鹊桥,谁不退让三分,即使他早已避世多年,也没人敢在鹊桥撒野,还没遇到过完全不吃这一套的狂徒。有黑袍修士怒道:“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是个漂亮的小白脸,就敢痴心妄想半神半佛!半神半佛,昼明苍生,你听他的名字也知道半神半佛是为了造福苍生而降世,我们身为苍生的一份子……”

    朝夜嗯嗯敷衍:“对对对,对你这个黑脸妖怪当然无情无欲巴拉巴拉啦,对我就是深情重欲,他名字里还有一个‘昼’字,昼思夜想,证明我和他日日夜夜思念对方,天作之合!”

    那黑袍修士白眼一翻倒地。又一个修士喝道:“不知羞耻,大逆不道,满口污言秽语!传、传到半神半佛的耳朵里……看他怎么降罪于你!”

    他气势汹汹,本是故意恐吓,朝夜却眼睛一亮,神采飞扬,心中一喜:“啊,还有这种好事儿?发怒降罪也是一种情绪啊,他最好是追着我打,大不了我让他三招,顺便领着他东南西北满世界溜达一圈……”

    嘴上说:“他才不会冲我发脾气呢,怎么,你们不信啊,唉,可惜他不常出门,不过也没事儿,双修完了昼苍最好讲话了,我拽着他东南西北满世界溜达一圈,本太岁非得让天下人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四大皆空六根皆净万般皆无,遇到本太岁,统统都得有!”

    众人听得耳朵都快流血了:“你……你怎敢对半神半佛大不敬!真是……罪无可恕!!!”

    朝夜故作惊讶:“这样就算大不敬啦?更大不敬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我不但对你们说,我还在他耳边白天说晚上说……”

    正说着,余光中的一袭白衣忽然微微一动。

    昼苍远远听着,听到这里,似乎终于一个字也忍不下去了,迈开步子,沉着脸,向他走了过来。

    朝夜扭头看去,登觉眼前又是一亮。这冰山脸实在太耀眼,太适合万众瞩目,无需多余的言语动作,他随意地走了过来,就是整个画面中最亮眼的风景,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修士都注意到了鹊桥边缓步走来了一名雪衣客,周身有如冰雪气势笼罩,杀伤力极其惊人,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众修士的喉咙仿佛被齐齐扼住了,两眼发直,满脸惊恐,再也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齐齐倒地。

    桃花林中风云变幻,昼苍目不斜视,神色间是一派冰天雪地的冷静,冷静得甚至是寂静的,似乎外界的毁誉褒贬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惊不起他心海中的一丝生机和波澜。

    他无视了所有人,目光一直牢牢锁在朝夜身上。

    朝夜咽了咽口水:“……坐着大不敬躺着大不敬,天天大不敬,爱怎么大不敬就怎么大不敬。谁能拿我怎么……样?”

    冰冷逼人、越来越近的目光下,他坚持声情并茂尾音上扬地说完了最后一个“样”字,才闭上嘴。

    昼苍停在朝夜面前,挡住了他扫视全场修士的目光,严严实实把他堵在身体和大红花轿的狭小空间,垂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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