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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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愣了几秒，忽然笑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忍的很辛苦，大概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话，觉得新奇又有趣，又怕林微会觉得他没有礼貌，憋着笑与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有点意外。”

 林微被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却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气氛正好，想接个吻怎么了。

 程野不再多话，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短暂地贴了几秒，距离近到林微能够数清他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像是一把小扇子。

 林微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去拨弄。

 程野似乎是觉得痒，下意识要往后退，结果被林微反手扣住了肩膀，踮起脚凑上来，极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她搞偷袭，程野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微已经退了回去，整个人都紧绷着，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绸一般泛着柔软的光泽。

 程野眸光深沉，盯着她看了几秒，手臂揽住她的后腰，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低头吻下来。

 他的嘴唇干燥柔软，贴在她的唇上，辗转碾磨着，无端蔓延开一片滚烫，搅得人神智都昏沉起来。相比他的行事作风，亲吻就要温和许多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紧不慢，徐徐图之。

 几分钟？林微也分不清了。程野松开她的时候，林微有几秒的眼神都是虚焦的，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指尖从她的唇瓣上摩挲了过去，拇指按在下唇，缓慢用力。

 林微顺着他的动作启唇。

 程野低低笑了一声，再次俯首。

 只是这回，他咬住了林微的嘴唇，齿尖缓慢用力，陷进柔软的唇瓣里。

 -

 夜色渐浓。

 冷风吹得林微有些麻木，哪怕披上了外套还是感觉骨头里都是刺的，干脆上车，至少车里的温度还正常些，隔绝冷风与将睫毛浸的湿漉漉的霜。

 程野随之上车，越过车座伸手到后面拿毛毯，兜头盖在林微的脑袋上，“来。”

 这块毯子出于意料的柔软暖和，林微扯下来，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早。”程野扯着毯子的衣角将其拽平，毯子足够大，可以盖住他们俩人，“天一亮我就把你送回去。”

 林微看着他帮忙将车座椅背降下的动作，若有所思道，“这样有点像是出来野营，在户外过夜。”

 程野问，“以前没有过？”

 林微失笑，“基本都是为了出差赶行程，就算是团建，也都是形式感大于体验感。”

 她侧身面对程野躺下，整个人裹在毯子里，看起来小小的一只，眼睛格外亮，像是某种小动物，程野忍不住伸手去揉她脑袋，“冷不冷？”

 林微摇摇头，“不冷。”

 程野顺势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撇开，指尖勾着挽到耳后，指腹从脸颊抚过，动作颇有些爱怜意味。

 “睡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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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不适应，从前出差或是赶行程，在车里补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林微没什么睡意，过分静谧的环境会让她滋生许多想法，工作相关的，家庭相关的，还有躺在她手边，呼吸极浅，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人。

 如果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这么稳定的话，那么他们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程野能将许多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包括他自己的感情，就算真的如他所说，对林微有些许的心动，也不会转化为更深的爱意。

 三个月期限一到，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他还是光芒万丈，桀骜难驯的赛车手，林微则继续当她普通而又忙碌的上班族。

 昏暗的车内，林微静静看着离自己半米距离都不到的程野，对方的睡颜很安静，睫毛乖巧地覆下来，五官精致的就像是建模作品，所有的线条都被精心设计过。

 林微忍不住伸出手去，很缓很轻的去触摸程野的眉毛，指尖小心翼翼，用尽全力去克制她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指。

 其实单拎出来看的话，程野的眉眼格外锋利，尽管有时是笑着的，仍旧给人一种不是很好相处，且非常有距离感的想法。

 就像现在，好像看上去触手可及，平静到可以随心接近，但林微心里很清楚，只要这双眼睛一睁开，那必然是一片燎原的火，灼灼跳动着，令人难以招架。

 她依依不舍地，刚要将手收回来，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毫无预兆地震动了起来，把她给吓了一跳。

 林微怕是工作消息，半遮半掩地用毯子挡住手机屏幕的亮光，想着看一眼再说，结果没想到，跳出来的预览信息里却是一个让她无比熟悉，却又有些抗拒的名字。

 消息还在继续，每发出一条，手机就会贴在她的掌心震动一下。

 林微无意识地咬着嘴唇，输入密码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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