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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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里，翻看着占据一整个对话框的消息。

 差不多都是语音，十几秒二十秒的，前端缀着红点，像是被手指被针尖刺破后冒出来的血珠，让她滑动着的手指都隐隐作痛起来，反到最上面，对方要求她不许语音转文字，要认真将这些语音听完，并且立即回复。

 林微出神的看着这一段要求，额角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跳动中裹挟着莫名的疼痛，好像在帮她回忆某些画面和声音。

 下车的动静一定会吵醒程野，干脆将音量调到最小，闷在毛毯里把它们听完。

 这些语音加起来也就一分多钟，其实并不算很长，但对于林微来说，从声音从话筒里传出的第一秒，她就开始了重复的煎熬。

 是她的妈妈发来的消息。

 她说，想让自己放弃手头的这份工作，回到原来的城市去，她会重新帮林微安排一份更轻松的工作，顺便解决下她个人的感情问题。

 徐女士说话的习惯数十年如一日，不紧不慢的，要将每个字音都说清楚，因为她只会说一遍，不会为了林微而重复，如果她没有听清楚，那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而这个后果，可想而知不是当时的林微可以承受的。

 还好现在的高科技给了林微重听的机会，不至于错漏过母亲的消息，只可惜林微并不想将这些话再放出来反复的折磨自己，在确认程野没有吵醒之后，她握着手机缓慢地敲字回复，不断的措辞，再推翻，删除，再重新打出。

 程野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睡的很沉。

 林微不知道他的梦里会出现什么，或许是他热爱的赛道，又或许是无忧无虑，坐在图书馆里躲人的雨天。

 只不过无论是哪样，都与林微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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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微有模糊意识的时候，感觉到车子正在行驶，驾驶座的人显然是个老手，操作熟练，哪怕是在有些崎岖的地段，车子仍旧很稳。

 她微微直起身来，睡眼惺忪地望向四周，身后升起的初阳将一切建筑物的轮廓都压了下去，变成一道弧圆的地平线，浸在金灿的日出光芒里，仿佛随时都会被融化。

 他们背对着日出，向正在逐渐苏醒过来的城市驶去。

 程野看着她迷迷瞪瞪的模样，像是抚摸小猫那样揉了下她的脑袋，“继续睡吧，时间来得及，我送你回家。”

 “回家？”林微无意识地接话。

 “嗯。”程野的手掌贴在她脸侧，好让她在迷糊的这一刻将脑袋搁在他掌心，“你的家。”

 林微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程野的温度令她着迷，她无意识道，“哦，是我租的房子。”

 程野不接话，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蛋，扶着她的后颈让林微歪向车窗的那一边，好让她靠的舒服一点，仿佛某种咒语一般，再次诱哄，“睡吧。”

 “好。”林微乖乖应。她松开攥着程野的手，收回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温度在一瞬间撤离，包括让她难以拒绝的触碰和亲昵。

 这夜她睡的不太安稳，感觉自己流连在无数个难以挣脱的梦境中，时而清醒，看见程野就睡在自己身边，时而又沉溺在梦境里，画面光怪陆离，好像永远都无法醒来。

 林微再次被程野叫醒的时候，整个人恍恍惚惚，感觉身边的一切都不太真实，看起来就像是睡懵了一样，被程野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脸颊上的软肉，“林老师，该醒了。”

 “唔。”林微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么快？”

 程野点头，“你先上去，我去买点东西，等会儿再来找你。”

 林微没有异议。

 她上楼洗澡洗漱，挑了件青草色的长裙，丝绸的质地，柔软地贴合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行走间裙摆荡开水纹一般的涟漪，风情异常。

 程野进门的时候，林微正在对着镜子梳发，深栗色的发被拢在一侧的肩膀边，衬的那段修长的颈格外细腻，该在上面点缀一串项链，冰凉的质地，坠在胸前晃悠的钻石。

 他将东西放下，缓步走到林微身后，单手绕过她的腰身，将人揽到自己怀里，下巴轻蹭她的鬓发，低声道，“我晚上过来接你。”

 林微垂着眸，嗓音含笑，唇角的弧度却压着，没有任何笑颜的痕迹，打趣道，“这么黏人？”

 程野又往前蹭一些，像是要把脑袋都埋在她的颈窝里，语调越发低沉，“我在国内待不了多久。”他顿顿，“要训练，还有练习赛。”

 他虽然这样说，语气里却没有任何不舍的意味，单纯是在打预防针提前告知，现在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程野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而林微，也只不过是他这一段旅程中的过路人而已。

 所谓的三个月的时间限制，最终还是会消磨在双方无法拒绝，且必须完成的工作和比赛里。

 林微抬起眼，看向镜子里从背后拥抱着自己，看不见任何情绪的程野，“那这回总该给我送张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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