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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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阿晴依然霸占了他的屋子。他只能跟大成和小北挤对面的屋子。这一晚我才真正有些失眠。
回想刚刚在包厢时,他有些期待的等着我夸他时的小傲娇,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好像又发现了他一个属性,是夸赞他太多了吗?
脑海里像是装了一台投影仪,自动回放起白天的一帧帧一幕幕。
想起鱼庄外的木头走廊上,他打通任督二脉一般接上了我的调侃;
想起顶着蓝天白云,藏在衣服里的亲吻;
想起他背着我,稳稳当当走过独木桥……
夜已深,远处的山里传来一声模糊的鸡鸣。
阿晴已经睡着了,我却还是没能睡着,一丝睡意都没有,反而精神得很。
翻了个身,把手机拿过来,调暗了亮度,抱着被子翻看白天拍下来的照片。
他没有删多少,大部分还在着的。我一张接着一张翻过去,草地溪水里的影子合照;他头顶柚子皮搞怪的模样;我趴在他背上的亲密合影……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放大照片又缩小,我看了眼拍摄时间。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那应该就是他拍的了。
照片里我趴在他背后躲着阳光,他侧脸看向镜头,眯起一只眼睛搞怪。
唇角扬上去就没放下来过。
看见他就开心,是魔法吧?
我把手机放在胸口,抬手按压了一下嘴角两边。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白天在车上的争辩,上扬的唇角渐渐敛了下来。
他开头的第一句话,无不在说明,其实荣华说的那些话就是他的想法,或许就是他们的想法,即便是在市里开店的阿盛也不能避免的大男子主义。
我其实是真的很不喜欢大男子主义。
排除那些真正厉害有能力的除外,平凡生活里,我所见到很大一部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是包装出来的展示,往往都是夸大其词而能力达不到,造成了普信的结果。
可在他身上,我又觉得他的自信源于他的本身,源于他的拼搏。他不会说他自己怎么怎么样,他只做出结果来,换句话来说就是务实。
我喜欢这样的务实,却又讨厌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自相矛盾。
睡不着,一点都睡不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我翻了个身。
阿晴迷迷糊糊醒来,“阿梨?”
“嗯。”
“还没睡呢?”
“有些睡不着,你快睡吧。”
阿晴也翻了个身,“是不是在想白天的事儿呢?”
“嗯?”我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阿晴说:“就是你们的观念不一样的事啊。”
我躺平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花板。楼下街道的路灯透过窗帘,洒了些迷迷糊糊的光影在天花板上,好似张牙舞爪的鬼怪,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面目,就像我和他的以后。
“阿晴,我不想留在这里面的,不然我为什么要拼命往外走呢。”
“小时候在镇上读书,看着门前那一座座青山,我总想着长大以后要走出这片大山,再也不回来。”
“我虽然怀念我的故乡,可怀念和扎根,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阿晴说:“我知道你的想法的。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好不容易混出去了,不想留下来才是对的。”
我没再说话,安静地躺着,最终又认命地闭上眼睛,“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看缘份吧。”
阿晴也说是的,看缘份。
次日清晨。
我还没醒平安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摸到正在响铃的手机,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他在那头低笑一声,说:“还睡着呢?”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笑意。
我硬生生清醒过来,说:“你起来了?”
他说嗯,随后又说:“快起来了。”
我哼了声,说不想起,这才九点多,说完眼睛闭了下去就想挂了。
他忙说:“就今天早起一下。”
我咕哝着问:“怎么了?”
话筒那边没了声音,我把手机拿下来,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眼,还在通话中,出声问:“平安?说话啊。”
“那什么……”他有些停顿,说:“我们家今天请客吃饭呢。”
“请就请咯,那你快回去帮忙吧。”
他的声音低下来,说:“我家请客吃饭,你们也一起去呗。”
我一怔,问:“我们也去么?”
“我这不正在邀请你呢。”他笑了声,说:“去吧去吧。”
我一想上次也去过,这次去就去咯。
潜意识里我以为阿盛四海和荣华也会去,都是熟人朋友,一起去吃个饭而已。
而且,一般来说,这种请客吃饭过后,就是可以出远门了。想到即将来临的离别,心底猛地一蛰,睡意瞬间全无。
挂了电话,我起身往窗外看去,清晨的阳光朦朦胧胧洒在山里。
树梢在微风里晃动着,故乡依旧,青山依旧。
发呆地看了会儿,叫醒阿晴,我说平安家请客吃饭,我们也去呗。
阿晴无所谓,她反正都是跟着我跑,自然是我去哪她就去哪。
我们起来洗漱一番,换了套新的衣服,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上了车,我才发现只有我们三。
我边系着安全带边随意问:“阿盛他们呢?”
他发动车子,含糊说了句:“先走了。”
我点头,说:“一会儿路过水果摊的时候停一下。”
“怎么了?”他问。
“买些水果。上次就是两手空空去你家,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笑。
白色越野路过一家早餐铺子的时候,他把车停下,跳下去买了一袋包子和豆浆上来递给我:“吃点早餐。”
我笑着接过,他还多拿了两个小袋子。我分了两个出来递给阿晴,把豆浆也递给她。
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让他停车,我下去买了些水果放在后座,继续往他家去。
早晨还是有些凉,再一次走上怪石嶙峋的山路。
我降下车窗往外看,风呼呼吹着,悬崖峭壁上有了些点点嫩绿。
灰扑扑的山林开始一点点恢复生机,春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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