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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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思考了一会儿,补充道,“和路升一样。”

    十年前,那封情书并没能送到路桥手里,路桥也并不知道辛免在其上写了多么滚烫的文字与语言。

    即便辛免离开,他来送机那天,也未对那封情书提过只言片语。

    他只叮嘱他好好学习,要求他在有能力回国前断开彼此联系,以免路潍州发觉后毁了他的学业……

    十五岁的路桥,什么都为他想过,可却在他登机前紧紧抱住他的时候,柔声对他说:“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

    十年过去了,这些话路桥似乎从没有忘记过。

    回忆与现实重叠,如未酿成的李子酒,让辛免心头一片苦涩。

    “辛哥。”苏釉听完路桥的介绍,立刻弯起眼睛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又说,“原来你就是辛哥。”

    “你听说过我?”辛免问,不由地瞥了路桥一眼,心头总算得了一点安慰。

    “嗯。”苏釉重重点头,心无城府地笑,“我听严家大哥说起过。”

    只说听严鹤炀说起过吗?

    还是在变相地提醒自己,路桥根本提都没提过自己?

    辛免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釉,没有说话。

    苏釉也冲他弯起眼睛,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来。

    毕竟是辛免的接风宴,太过喧宾夺主只会适得其反,在最初几分钟达成目的之后,苏釉便安静了下来。

    辛免讲自己这些年国外的经历,或者几个人提起一些有趣的往事,苏釉并插不上嘴。

    不过,他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用去刻意迎合任何人,不用去费尽心机地伪装。

    他的手指飞快地移动在屏幕上,双眸微垂,坐姿乖巧中略带了一点散漫,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可身上那股冷漠而疏离的气质,却随着单机游戏一点点露了出来。

    辛免听谭淞和路桥聊着公事,余光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苏釉那边飘。

    “辛免,”谭淞谈完了公事,含笑向他道,“这次回来就在国内不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哥。”辛免忙答。

    他的家境和其他几人都不能比,之所以攀上这些人,不过是因为路桥的关系。

    他心里很清楚这点,所以,即便这几个人都很好相处,他在他们面前也很难不卑微。

    “未来有什么打算吗?”谭淞继续问。

    他们谈话间,苏釉收到了路升的游戏邀请。

    “打游戏吗?”路升问,又说,“明天周末,虽然高三了,但也要劳逸结合。”

    “今天不太方便。”苏釉低头回复,“今天我跟哥在三千玩。”

    “你才多大?”路升有些不满,“这个小桥也是,怎么能带你去那种地方?”

    “不怪哥,”苏釉忙解释,“是我腿伤着了,哥只能带我过来。“

    他指腹在屏幕上悬了片刻,看着“对方正在输入消息”几个字,又发了几个字过去:“辛免回来了,哥来为他接风。”

    路升后面一条消息很长,无非是问苏釉伤得怎么样,疼不疼,看没看医生……

    苏釉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又收到了他另一条信息。

    “辛免已经到了?那需不需要我过去接你?辛免回来,小桥估计也没什么心思照顾你。”

    看到这条消息,苏釉不由地抬眸看了路桥一眼。

    路桥正听人说话,可不知为什么,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他忽然侧头向他看了过来:“看什么?”

    苏釉:……

    他低头继续回复信息:“不用,谢谢哥。”

    “那,”路升说,“明天我去看你,给你带巧克力。”

    可能是不确定苏釉喜不喜欢巧克力,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上次的甜品?你喜欢哪个哥就给你带哪个。”

    苏釉看着这条信息,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未来的打算?”辛免闻言不觉悄悄看了路桥一眼,“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进我哥的公司帮忙。”

    话音未落,苏釉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声并不算大的笑声像锥子般直刺辛免的耳膜,让他觉得刺耳又扎心。

    他蓦地看向苏釉,也冷着脸笑了一声,问:“你笑什么?”

    有些怨气不发则已,一发就不可收拾。

    辛免不等苏釉反应过来,咄咄逼人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想替路家管事儿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就算飞到了梧桐树上,草鸡也变不成凤凰……”

    “辛免!”辛免还想说下去,路桥却沉声阻止了他。

    辛免顿了顿,无数委屈尽数涌上心头。

    “哥,”他问,“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女人的儿子,难道你已经忘了阿姨是怎么死的了吗?”

    “辛免。”路桥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这次语气已经染上了几分阴沉。

    “可我不会忘。”辛免看着路桥,虽然没有进一步说下去,可也不依不饶,“明天我就去疗养院看外公,去墓地看阿姨,我去让他们给我评理。”

    “辛免!”路桥又叫了一声,脸色已经沉凝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苏釉微愕地看着他,又看看辛免。

    严鹤炀已经在拍辛免的肩头安慰他,可路桥却一动都没有动。

    他神色平静,只一双眸子晦暗不明,隐隐有什么难以遏制的东西倏然闪过。

    像是被触了逆鳞却只得隐忍的猛兽,又像是受了伤害却无枝可依的幼崽,无论那一种,那种一闪而过的痛苦都足以让人动容。

    手掌渐渐收紧,苏釉心底蓦地升起一股虚空与无措感。

    有什么他从未意识到的东西初露端倪,惊出了他掌心一片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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