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班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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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考虑啊。”叛逆少年们互相看了一眼,简直懒得拉理她,心说谁会在乎一面破旗子,拍着球走了,走之前不耐烦的说:“谁乐意争谁争,班级荣誉跟我有什么关系。”
排练都能乱成一锅粥,更别提真正的比赛了,前排拍子数不对、后排歌词背不熟,指挥员一紧张,没听清伴奏,快了半个八拍,台上四个小队各唱各的,台下四个评委纷纷摇头,不出意外打了个最低分。
林舟忙活了一个月,最终竹篮打水拿了个倒数第一,回到家躺在床上哭了一晚上,饭也没吃,她想不明白,同样是班长,为什么大家肯听徐森淼的,就是不肯听自己的呢。
自己就这么讨人厌吗。
她又一次坐到桌前,想给徐森淼打电话,然而握了五分钟又放下了。
从小到大,一出事她就习惯性的去找徐森淼,有徐森淼在,她可以一直做错事,一直没办法,然而此刻,她忽然不想向她展示自己的困境,她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软弱。
除此之外,她心里还有着隐隐的害怕,徐森淼离开后,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她,林舟把徐奶奶的离世怪罪在自己头上,却害怕徐森淼也这样认为。
所以号码总是按到第十位,就没有勇气继续了。
林舟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压抑,老师因为学生不服管教说她能力不足,同学因为老师对她信任处处防范,林舟腹背受敌,没有朋友,只有责任还有繁重的学业。
能力已经不被认可了,唯一能够依靠的成绩就变得极为重要,林舟原本对名次要求不高,觉得尽力就好,如今却变成要争第一、必须第一、只能第一。
在林舟喘不过气的日子里,徐森淼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住院,已经昏睡了十几天。
徐胜为了方便她上学,在新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一家人刚把行李搬过去,还没来得及收拾,徐森淼就病了。
徐森淼自小和奶奶长大,一年到头数着指头,也不过见到爸妈三五面,实在算不上亲近,她刚经历亲人离世,好些天没有正常吃东西,再加上舟车劳顿,没能好好休息,成功赶上了热伤风的尾巴,她不舒服也没和人说,等陈旭发现时,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
陈旭赶紧带她去吊水,吊了两天烧还没退,又得了急性肠胃炎。发烧总要吃药吃饭,不吃好不了的,可是徐森淼一吃就吐,完全咽不下去,只能靠输葡萄糖补充能量。
病痛熬人,她不分白天黑夜的昏睡,有时候醒来摸了摸额头,发现降温了,然而不过半小时温度又升上来,偶尔清醒一些可以就着陈旭的手喝一口水,结果还没咽完就被吐了个干净。
隔壁床住了个小孩,孩子害怕扎针,整日哭闹,妈妈就在床头绑了个氢气球逗她玩,没过两天,小孩就出院了,床位收拾一番,又住了新的病人。
徐森淼却醒醒睡睡,九月末才被放回家,徐胜看她精神不好,不肯让她去上学,又让她在家里躺了一周,陈旭日日熬汤,变着花样给她补营养,总算把徐森淼苍白的脸养出一点血色。
等徐森淼去上学时,学校都开学一个月了,她活像个转校生,被老师领着做自我介绍,上午刚领了课本,下午就排队坐校车,被送到了军训基地。
这边的中学制度和林城不太一样,军训和社会实践是连在一起进行的,军训两周,社会实践一周,中途不放假,不回家,吃睡都在基地里。
徐森淼因为生病住院被特殊关照,别的同学在操场上集训,她可以跟着教导主任检查内务,或是跟着后勤老师去厨房帮厨。
一转眼又二十多天匆匆而过,十月末了,林舟的生日到了。
那天林舟刚结束新一轮月考,虽然因为马虎多丢了两分,但还是拿到了第一的名次,她心里安稳下来,吃过晚饭早早上床,躺在床上却没有睡觉。
徐森淼每一年,都是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林舟在等待十二点的钟声。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徐森淼都会给林舟唱一次生日快乐歌,用钢琴、小提琴、口琴、或是别的什么,然而社会实践基地实在简陋,夜里十一点五十,各个宿舍都睡了,徐森淼悄悄抱起舍友们的水杯,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偷溜下楼,确定没有值班老师后,跑到了一楼尽头的保安室。
她跟着教导主任查内务时侦查过,保安室没有人没有锁,只是个存放信件的空房间,但桌上有一台能正常使用的座机。
徐森淼数着时间按下拨通键,于是这一年的祝福也如约而至,成长的路上总有变故,总有烦恼,好在也总有人会守在深夜,认真的说“生日快乐”。
林舟心里忽然就静了下来,她没有和徐森淼抱怨徐中的艰难,也没有抓救命稻草般痛哭嚎啕,只是平和沉静的说:“我现在是班长,嗯成绩也还不错。”
徐森淼用水杯敲出一段节奏,提防着老师小声回:“我刚搬了新家,这边有山有水,蛮好看的,等我有空给你拍照片。”
林舟就笑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徐叔小时候还找人给你算过,对吧?说你命里缺木缺水的。”
徐森淼“啊”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她们像是还在过暑假一样,聊了很久很久,只是这一次,两个女孩都默契的,只摘取了片面的开心事,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三天后,徐森淼寄来的生日礼物送达,林舟拆开封条,看见那只害她闯祸,花光了全部零花钱的玩偶三花猫正安静的躺在箱子里。
箱子里还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其实那天我又偷偷回去买下来了,想着等你生日送给你当礼物,结果回家时你刚好出来买东西,差点撞见!还好我跑得快!”
林舟念着贺卡上的字,像是徐森淼站在她面前,正在亲口对她说。
“小淼寄来的?”林舒恩正要出门上班,路过看了一眼,一边换鞋一边问:“哎,上周你不是说不想当班长了吗,和老师说了吗?”
她累了,不想当班长了,写了一封长长的陈情书想要交给林清然而那是上周的事情了。
林舟抱着三花猫,轻轻摇了摇头。
不,她不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