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前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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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槿望了窗外一眼，天气已经很冷了。道路两旁恰好也是法国梧桐，有工人架了梯子，往树上挂着彩灯。</p>她忽然分了片刻的心，想起了英国的圣诞节。走在大街小巷里，若是抬起头，就能看见一串一串像星星一样的小灯。</p>
每一年陆放峥的父母或是其他亲人都会来希尔斯堡，她并不想和他们见面。她还没有和陆放峥一起共度过圣诞节。</p>
“海主编觉得我最近需要钱，我不知道是为什么。”</p>
她回过神来，“赛琳你今天又为什么要来请我回到《TREADs》去。但如果是爱惜人才这样的理由，就请您免开尊口。”</p>
赛琳沉默了片刻，那块红丝绒蛋糕就放在一旁，点缀的樱桃娇艳可爱，没有人在意它。</p>
“海颜没有能力独自一人做好《TREADs》的主编，你是知道的。”</p>
这还不是真正的理由。</p>
司槿笑起来，“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赛琳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海颜根本没有能力坐这个位置，可是你就是喜欢提拔照顾废物。”</p>
她来帮她点破真正的原因，“你的先生常年在英国，孩子也在英国读书。你想升到总部，就是想要和你的家人团聚。”</p>
“可是《TREADs》中国区不能真正交到像海颜这样的人手里，这一期《TREADs》的销量下降地很厉害。所以，是我走之后，总部又改变了主意，要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吗？”</p>
赛琳神情冷漠，她望着司槿，就像是望着当年那个刚刚进入《TREADs》的实习生一样。</p>
“这是我的理由，但这对你来说，本来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明明可以双赢，我为什么不能争取？”</p>
赛琳会这样想，司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p>
“好。”司槿拿起了一旁的红丝绒蛋糕，品尝了一口，“赛琳，那你告诉我，主编和总监谁的职级更高？决定创意和方案的实权在我手里，还是在海颜手里？”</p>
赛琳没有说话，沉默就是她的回答。</p>
司槿静静地望着她，也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点当年的影子。</p>
但很可惜，她最后下了结论，赛琳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小人。</p>
为了得到她自己想要的前程，不惜拿别人的前程来填。</p>
她不想再和赛琳虚与委蛇下去了，“《TREADs》庙小，我不会再回去了。并且我也已经接受了新的工作机会，赛琳，你对他们应该也很熟悉。”</p>
司槿刻意地把她的话停在了这里，观察着赛琳的神色。</p>
赛琳杯中的咖啡分明已经喝完了，她却还是拿起了杯子，目光落在低处。</p>
“去《Vintage》、《Cafuné》这样的小公司，还不如回到《TREADs》。就算是《Crush》，那里的水太深了，没有一个人会像海颜这么单纯。”</p>
“海颜单纯？”</p>
司槿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单纯的人不会和同事的未婚夫上床，不会剽窃别人的创意。”</p>
她到现在还在漠视司槿的感受，她和海颜根本就是蛇鼠一窝。</p>
如果海颜在任期间，《TREADs》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的话，海氏集团在《TREADs》远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海颜很快就会被降职的。</p>
所以她何必去为海颜保驾护航？</p>
赛琳无所谓她说什么，“庙有多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能为此付出多少。”</p>
司槿双手交叠，放在了自己膝上，就像是赛琳每次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审视着她一样。</p>
“你刚才提到过的这些杂志社，的确都曾经向我抛来橄榄枝，我也都拒绝了。”</p>
赛琳又重复了一遍，她看起来胸有成竹，“所以你真的不如考虑一下回到《TREADs》的可能性。”</p>
司槿杯中的咖啡已经全部都喝完了，她很少有喝完一杯咖啡的时候。</p>
她把电脑收到了包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机忽而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将它挂断了。</p>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赛琳，“赛琳，我刚入行的时候其实很仰慕你。我觉得你想要请到什么明星艺人就可以轻易地请到谁，你也永远都拥有别人想不到的创意和灵感。”</p>
“但我今天，忽然觉得你也不过如此。你一直在调查我，却居然不知道我已经接受了《BELLA》的条件，准备好去那里当主编了？”</p>
她忽略了赛琳惊讶的神情，“这个消息明天就会公布了，所以你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睡一觉，就可以验证它的真伪。”</p>
司槿经过赛琳身旁，她同样站了起来，威胁语气：“安妮，你是我手下出来的人。我在这个圈子里几十年，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的支持，你这个主编能坐得稳吗？”</p>
“今天这杯咖啡。”司槿回过头笑了笑，“我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