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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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小果就留了下来。

    小果很喜欢哥哥给他买的新衣服,虽然长裤对他来说有一些短,但短袖上都印着黄色的海绵小人。小果喜欢海绵小人。

    每次轮到穿这身衣服的时候,小果就会高兴地在床上乱蹦,徐凭怕他弄塌了家里唯一的床,只得在洗衣服的泡沫里抬头装作愠怒,叫小果安静一些。

    被批评之后,小果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像个湿漉漉的小狗。他从头发和睫毛的间隙里偷看徐凭,在看见徐凭低头露出的笑意后终于明白哥哥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吐吐舌头欢乐地赤着脚跑向哥哥。

    小果蹲下来,吧唧在徐凭脸上亲了一口:“哥哥不生气,小果亲亲哥哥。”

    傻子不知道亲吻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吻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无数个夜里看见街角里的大哥哥大姐姐是这么做的,但大哥哥亲的是嘴巴,他的哥哥正低头洗衣服,小果亲不到嘴巴。

    这下傻眼的换做徐凭,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傻子解释成年人之间这种亲密行为的意义,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把凑近自己的小傻子支到一边去。

    “小果,把床底下的杆子拿出来,我们该下去晾衣服了。”

    小果点点头,又赤着脚跑回去,撅着屁股在放满杂物的床底找到徐凭用来充当晾衣杆的竹竿,大咧咧扛着要跟在抱衣服的徐凭后面出门去。

    “穿鞋。”徐凭堵在门口不让他过去,眼看着弟弟回去穿好凉鞋才放人出来。小果流浪的时候可以赤脚,现在有家了就得像有家的孩子一样。

    徐凭租的房子是菜市场刚建起来的时候就有的民房,经年之后破旧不堪,附近已经甚少有人住了,大多把这里当做仓库。房子的楼梯过道又小又挤,以至于徐凭走在前面,傻子的体温就贴在他的脊背之后,像个温暖的小火炉。

    如果小果是个正常人,这样的年纪该是谈恋爱的时候。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或者……他有没有可能和自己是同类?

    徐凭抱着衣服不由得想。

    小果还在开心地念叨:“小果帮哥哥晒衣服,小果帮哥哥晒衣服!”

    傻子的快乐还真是来的容易。

    徐凭的心怦怦跳,他不知道自己捡回傻子到底算不算一个正确的决定。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果很愿意留下,留在哥哥身边。

    徐凭和小果,是一家人。

    他们把竹竿撑在仓库外面的徐凭捡回来的两个理发店的旧灯牌中间,徐凭将小果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好。他做这些的时候,小果就比葫芦画瓢地学着把衣撑塞进衣服里,塞的歪歪扭扭,塞好了递在哥哥又白又软的手心里。

    徐凭竖起大拇指夸他学的快,小果一高兴,又在徐凭的脸上亲了一口。

    好在是黄昏,附近的住户稀少,路上没有几个人,徐凭还是脸红了一下。

    他意识到,必须和小果讲清楚这些不合时宜的亲近。

    “你是男生,哥哥也是男生,所以不可以这样做,被别人看到不好。”徐凭心虚地说着,小果只有七八岁的心智,他只能假定弟弟是个直男。

    小果低着头扣海绵小人的纽扣眼睛,失落地不发一言,一直到走上楼梯才发声:“那在家里可以亲亲哥哥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过分单纯,眼里还闪着希冀的光茫。既然哥哥说被别人看到不好,那么在家里亲亲哥哥就不会被别人看到了。

    徐凭手下不稳,差点儿把家里唯一一个完整的又可以洗衣服又可以洗澡的大红盆摔到地上。

    他靠着窄小楼道里斑驳的墙,小幅度地喘气,任由小果期待的目光透过昏暗在自己的脸上打转。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想起小果被拒绝后湿漉漉的眼神,徐凭又于心不忍。

    徐凭用空着的手扣了扣墙,很小声地说:“要哥哥同意才可以。”

    他想,只要一直不同意就好了。

    小傻子是算不过大人的这么多心眼的,在他看来哥哥的这句话就是同意的意思,只是目前、只是现在不可以亲亲。

    两兄弟各怀心思上楼,已是日暮时分,徐凭抬手想开灯,发现又停电了。他上夜班的时候小果就一个人在家里,因为怕黑总是一夜一夜地开着灯到天亮,徐凭从牙缝里挤出来钱交的电费往往几天就用完了。

    家里昏暗暗的,是以小果一进门就害怕地抓紧了徐凭的手:“哥哥,家里黑,小果害怕。”

    夜晚是酒吧的营业时间,徐凭马上就该上班,自然更没有时间跑到城市另一边的水电局交电费,可家里一直这么黑也不是办法,他不能把怕黑的小果一个人扔在家里。

    那样他还不如让傻子到有路灯的街边去流浪。

    况且,虽然暂时风平浪静了几天,徐凭不知道催债的老吴还会不会上门来。他上班的时候总在想这些,怕老吴带着人冲进来,要把小果的牙齿也拔掉。小果的牙齐齐整整,不能缺哪一颗。

    左思右想,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他带着小果一起去上班。

    店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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