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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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干舌燥的滋味并不好受,它害得雪重殊哑了声音,教他呼出的气息也灼热。沈棠蔌的颈窝、脸腮本就被热水熏得红潮遍布,这下更是烫成块烂桃,说话也难得地结巴起来,“是、我……宗主已然入梦,我又没不许!”

    翠翠被震醒了,惊道:“你的心为什么突然跳得好快!”

    它爱怎么跳怎么跳,要你管!

    ——翠翠被一巴掌扇晕了。

    沈棠蔌暗自恼羞成怒,随后又想起在观朝殿临别时,雪重殊威胁他的话,连忙补道:“不许罚我!”

    小冰棺这严苛的脾性,若是要罚他,估计得把他扔到思过崖去关上十天半月,他如今的身体,哪能受得住那等苦寒?

    “算你乖,不罚你。”雪重殊解开沈棠蔌身上的禁制,看着他一个鲤鱼打挺沉入池中,再往上一浮,就只露出颗脑袋。

    水花四溅,湿了雪重殊的袍子,也滚了沈棠蔌满脸。

    “噗、噗!”

    沈棠蔌呲出两小口水,甩了甩脸,睁眼看向雪重殊的那一瞬间却怔了。

    雪重殊摘了兜帽,穿着月白色长袍,三千玉发如瀑,耳边雪色苍苍,如果没有那条金缕白罩,他就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是不好亲近的小师弟,是与他比肩的岱渊尊,而不是万人之巅的雪宗主。

    可世间没有如果。

    “你……”沈棠蔌哑了声音,失了分寸,“你的眼睛?”

    雪重殊抬手抚上白罩,说:“这里藏了秘密。”

    秘密?沈棠蔌不解地喃道:“什么秘密,能比上你的眼睛……”

    “一个我藏了百余年的秘密。”雪重殊微微垂首,似乎在与他对视,“除我以外,无人知晓。”

    “可你以前怎么不蒙眼?”沈棠蔌的分寸撒了欢,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盯着雪重殊,鼻尖微皱,语气也埋怨,“你骗我?”

    “不骗。”雪重殊说,“它对我如珍如宝,我不敢拿它撒谎。”

    不敢,雪重殊竟然说不敢?沈棠蔌当真是惊得想撅蹄子,他看着雪重殊如看天下头等惊奇,却见雪重殊抬手招来一件雪白的寝衣——

    做什么,要一起泡澡吗?

    也不是不行,沈棠蔌正打算让位,雪重殊已经将寝衣递给他,说:“再泡,皮要皱了。”

    ……哦!

    沈棠蔌伸手接过寝衣,这会儿已经将脱缰的分寸和理智拽了回来,雪重殊方才的反应也就变得可疑起来。

    “沈寄青”作为一颗除了人俊嘴甜,没有其他优点的小白菜,小冰棺是否太过看重了?

    这会儿想想他方才的一系列言语,不说没有丝毫恭敬,甚至还十分放肆,可小冰棺不仅没有计较,甚至还有问必答。若是百年前,他这个亲亲师哥来问同样的问题,极有可能只会得到小冰棺的一记冷眼和一句“与师哥无关”,那“沈寄青”凭什么能得到这些回答?

    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百年情谊,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小弟子!

    沈棠蔌突然转过头,拿黑乎乎的后脑勺对人。

    “……”雪重殊不甚明白,正要让他转过来,沈棠蔌已经“哗啦”从水中起身,那如云的美景不再隔雾虚幻,就赤条地呈于眼前。

    雪重殊突然噤了声。

    沈棠蔌一站起来,身上的水珠便全数褪去,他抖开堆叠的寝衣,将冷白的月影往身上披了。被覆盖,被遮掩,却成了别样的勾魂姿态,好似要催人撕了自己。

    就该撕了,将它摁着,摁在哪里都行,教它横躺着,让人看个够。雪重殊额间的雪滴神纹浸出金芒,下一瞬又被他用指尖抑下,指腹蹭着滑下,沈棠蔌在他指尖缝隙的柔影中出了浴池。

    “宗主,你在看什么呀?”沈棠蔌已经自己哄好了自己,他在雪重殊身边站定,转眼间恰好看见雪重殊发间那条殷红如血的细带。

    这带子……沈棠蔌看着眼熟,想凑近看个仔细,岂料眼前一热,雪重殊突然捂住了他的眼,不许他看。

    沈棠蔌双手扒下雪重殊的手,语气不满,“宗主浑身都是秘密!”

    “世间没有律条规定人不可以有秘密。”雪重殊的手还停在沈棠蔌面前,便往前一送,轻轻挑开黏在沈棠蔌脸边的湿发,将面颊上的水痕也抹去。

    沈棠蔌的眼睛被水雾泡得发了润,本该多情风流,此时却尤为纯真,这是一种天真的诱惑。雪重殊用指腹擦过沈棠蔌的右眼皮,轻轻覆住下头那颗红痣,说:“你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沈棠蔌在结丹那夜,对着沈微之洋洋自夸:我的眼睛天下最好看!可也仅此一句,翌日便戴上了面具,直到陨落。他蒙了百年的脸,外人不曾见过他的眼睛,就连他自己在那夜后也不曾见过。

    此时,雪重殊却夸了,夸得那样直接!

    沈棠蔌高兴得眉眼弯弯,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被这一句话捧得飘飘然,可是如果他有尾巴,此时都得转出残影!

    雪重殊的温度还一动不动地按在脸上,沈棠蔌抬手挠头,尾指刮过发烫的耳廓,却不懂它怎么突然就变烫了。

    耳朵怎么还不受主人的控制呢,他困扰地直嘟囔,别扭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哦!”

    眼下的指腹突然一重,沈棠蔌睫毛轻颤,见雪重殊俯下身来,以一种逼迫的姿态问:“谁说过?”

    你管得好宽!

    沈棠蔌觉得雪重殊问出这话的姿态比他还霸道无理,却回答:“……我、我以前的小师弟!”

    他当着本尊的面撒谎,也不脸红,语气笃定得差点骗过自己,“他夸我天下第一好看,谁都不能与我比,而且每天都夸我一遍,夸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他若有所指,“这才是师哥喜欢的小师弟。”

    雪重殊摩挲着那颗红痣,指腹下一片薄热,少顷,才求证般地问:“做师弟的常夸师哥,师哥便会喜欢?”

    “对啊。”沈棠蔌点头,“谁不喜欢嘴甜的师弟呀?旁人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便很喜欢!”

    雪重殊隔着白罩看了他半晌,终于收回手,说:“我记住了。”

    “啊?你记住——”沈棠蔌话音未落,脚下便摇晃起来,随即眼前的白玉池瞬间化为烟尘,他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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