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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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她哪里知晓沈阗是因着瞧见了满染了血的丝帕,只以为是自己撞得太狠怕是有什么内伤,若真叫沈阗出了事她就真是万死不辞其咎了。

    幸好摄政王府不算远,去寻了人来救沈阗也不算难,只是子夜之时,远处还有几个醉汉摇摇晃晃的不知往哪边走,若是她现下丢下沈阗,独自跑去王府求援还不知沈阗会遭遇什么,可若是不丢下他,她一个女子也实在难以将一个成年男子带去王府。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动脑子总是能找到办法的,楚筱筱扭着头四下寻找可用之物,突然眸子一亮,前些日子有戏班子来京城卖艺,临时搭起的台柱子还留了几根没带走,平日里放在那出,立在角落也无人管。

    楚筱筱使了力气,将十来根木柱一鼓作气的全数推倒,闹出的动静不小,远处的醉汉也为之侧目,摇摇晃晃的暂且并无往此处来的意思,楚筱筱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十几根木柱被楚筱筱分成两份,两根放在一旁,又寻了跟废弃的麻绳,将剩下的费劲的一根一根扎起来,横着移到那两根木柱之上,行成一排,少女直起身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算是个简易的滚车。

    成年男子的体重算不得轻,楚筱筱双臂勾住沈阗腋窝,将他一点一点移到扎成的木排之上。

    弄完这些楚筱筱已是气喘吁吁,两人的衣物皆是脏污不堪,麻绳在扎木排时就已用尽,四周再无可用之物,楚筱筱心里默默跟沈阗道了个歉,抬起脚,猛地往木排上踹去。

    得益于两根能滚动的木柱,木排还算顺利的往前行去,楚筱筱有些沾沾自喜,她也算是沈阗的半个救命恩人了。

    虽说她那一顶是顶得不轻,可她也救了他,否则明日一早沈大公子睡在街头岂不是更丢人,功过相抵,她在心里已经算好了这笔帐。

    好不容易两人磨磨蹭蹭的到了王府,她实在是没了力气,挨着门框坐了下来,只叫门口侍卫速去回报管家,叫人将沈阗抬进去。

    管家接到侍卫的汇报,心下只以为算是沈公子怕是又喝醉了不敢回家,本算是打算一人去将沈阗迎进来,不想侍卫后面却说是楚家小姐让来汇报的,且两人狼狈不堪,沈家公子更是瘫倒在一四不像的物什之上。

    能在裴祯身边伺候这么久的哪个不是人精,管家当即让侍卫多叫几人去将两人接进来,心下怕是发生了事情,只得自己先一步去汇报了主子。

    裴祯晚上陪着阮宓涂鸦久了,两人方才沐浴回房,正欲换了寝衣,不想管家行色匆匆,惶惶然的来汇报了王府门口之事。

    阮宓与裴祯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子夜时分,这两人怎会在一处,还狼狈不堪的跑来了王府。

    裴祯在疑惑之外心下有些,他正要抱着香香的夫人上塌入寝,这一对来做什么。

    管家慌忙伺候裴祯披上外袍,雪竹见状也赶紧伺候着阮宓穿上外衫,裴祯看到阮宓的动静,微微蹙起了眉头。

    “外间露水重,阮阮莫要出去了,先行安睡,明日我再告知你是何情形。”

    阮宓哪里能放心,管家说的吓人,那两人身上都是血迹,她怎能安睡,只怕是不去看看晚上也焦心的睡不着。

    “裴郎知我,我若不去看心下不安,快些一起走吧。”

    裴祯素来知晓阮宓心性,当知劝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得再拿一件外袍,生怕阮宓着了寒,两人方才一起往客房走去。

    阮宓看了裴祯手中之物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甜蜜:“已是初夏之时,哪里就会着了凉了,你也太小心了些。”

    裴祯不这般想,少有的反驳阮宓道:“你月事中常有腹痛之状,想来与平日里我看顾不周有关,现下定要注意,不可着了寒气。”

    阮宓抿了抿唇,心下很是熨帖,哪有女子不欣喜于自家夫君的疼宠。她从少时便有了这个毛病,又怎能怪到裴祯身上,他如今这般说也只是在意她罢了。

    说着说着也就到了客房,管家早已命人备好了一切,府医也将将赶到,两人一进房间,裴祯便不找痕迹的勾起唇角。

    他这好友晕血的毛病少有人知,这二人谁身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沈阗脸上血迹最重之处便是鼻间,想来也是留了鼻血,又强撑着不想在小姑娘面前丢了份儿,直到血越来越多,直接晕了过去,小姑娘手足无措了。

    为了顾忌好友脸面,他也不能当着人说穿了,阮宓自进了房间便跑到了楚筱筱身边,担心的询问,看了此状,裴祯提道:“阮阮不若先将楚小姐带去另间客房,也好换身衣裳,叫人备了水,也舒坦些。”

    阮宓连连点头,她只顾着着急了,全然忘了楚筱筱身上还穿着满是污迹的衣衫,当下便要拉着好友往旁边空余的客房去。

    可楚筱筱放心不下,有些犹疑不决,她生怕是沈阗出了事情,必得在身边看着才好,裴祯冷眼瞧着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以再度开口道:“楚小姐不必担心,沈阗一向身子健壮,万不会出事。”

    若是叫楚筱筱留在此处,待沈阗醒了知道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人瞧见,才会生气,谁叫好友将面子看的比天还大。

    听了裴祯这话楚筱筱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阮宓往外走去,两人身形相仿,雪竹赶紧跑去拿自家小姐的衣衫想给楚筱筱换上,阮宓也吩咐了丫鬟浴桶备水。

    待到身边人都走了,阮宓方才问出了口:“你今日这是怎得了,沈公子受伤怎会恰好遇见你,且还在子夜。”

    原本楚筱筱还担心着旁边房间的情况,听了阮宓这么一问,两颊飞上疑似羞愧的红云,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阮宓听。

    “你再要着急也不可夜里独自出门啊,即便我现下嫁于人妇,可若是你要寻我,我难道还会不见你?”阮宓有些嗔怪,今夜见到好友那副模样当真是吓到她了,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也分不清是谁的,这是个时间,还以为是楚筱筱与沈阗遇到何事了。

    楚筱筱看着好友的着急也有些自责,她先前忘了将情况说于侍卫听,以至于让阮宓白白担心。

    且阮宓自然不会介意楚筱筱来寻她,可裴祯定然不会如此,摄政王对阮宓的占有欲她深有体会。

    现下心情放松了些许,楚筱筱也想起今日出门之由,趁着丫鬟还未回来,她压低了声音凑到好友身前:“你今日去了靖王府的婚宴,可还好?”

    阮宓一听便知楚筱筱想问的是什么,这事着实隐秘,又牵连甚广,不得不以打暗语的方式,只怕隔墙有耳。

    只是她今日实在算是一无所获,不说拿靖王爷父子在朝中的关系脉络不曾探查到,更是没有机会去其他地方。

    不过,阮宓语中存疑,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只模糊的提到:“今日婚宴中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行礼,我倒是发觉,沈阗不见了,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方才回席。。”

    楚筱筱有些惊讶,那花魁是沈阗给她介绍的,可按照花魁的说法,是沈阗并不知晓她找花魁的真正原因,更不会知晓花魁现下在靖王府中。可阮宓话底的含义她也明晰,尚书大人与靖王府素无往来,而沈阗平白在靖王府消失,能去哪。

    她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按捺下心中不安,捏了捏好友的手心,安慰道:“沈阗许是有些事情,更何况即便他知晓花魁之事,凭着他同你家夫君的关系也不会害了你我。”

    可这话连她自己也不能说服,沈阗与裴祯自然是不会害她们的,可若是他们知晓又为何要瞒着她与阮宓呢。

    阮宓摇了摇头,她并不是这意思,她只是觉得,这事情太顺利了些,她想要报复裴良远与尹如月,便有京中流言说裴良远耽于美色,她想要找得那几位春娘,便有沈阗提到身染花柳恶疾的花魁,引起她与楚筱筱的兴趣。

    且最关键的是这花魁还恰好与裴良远有仇怨,竟是想也未想便决定用身家性命来帮她们,且在她与楚筱筱为难于如何将她送进靖王府时,花魁还自己找到了说法,顺利的进了府。

    这一切如今静下心想起来,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帮着她,推着她往前走。

    楚筱筱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印出了指甲印子也毫无察觉,她不怕沈阗骗她,只是不明白。

    先前她一直在好友面前说起沈阗的好,满心以为他算是助人的热心肠,还为了自己骗了他而难过不已,想着日后是事情了结后,她定要跟他坦诚布公,承认错误,不成想,她怕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两姐妹对视一眼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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